“你又没剪指甲。剪完再走。”
对她而言,这样的感觉很是陌生,像是从温泉归来的那天,命运神志不清开岔了,自此就掉进另一重平行世界。当他带着不肯轻易
的野
贯入,将她从心到
彻底占有,她第一次感觉到,原来自己也被需要着,是他不可或缺的一
分。
只不过,微薄的发更像是饮鸩止渴,他压抑得就快疯了。要不动声色维持优雅,不能
出焦躁,不能
自己的神经质,情绪对独当一面的东亚男人,永远是多余的东西。这种不合时宜的顽固规训,像缠足一样死死束缚,却也强撑起碎裂的外壳。
她毫不怀疑,他会比她想象中出更过分的事。
一番折腾下来,差不多也到出门的时间。
不行,一定得换。
他是认真想将她打扮成能见人的样子。
殊不知,这无心的一举,又被他检查出新的问题。他上前握起她的小胖蹄,上面指甲已养得老长,只有无名指,前两天刨瓜,不小心刮断一半,也没好好修剪。
她最后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,微抬下巴绷起脸,紧小肚子,找到维持仪态的感觉,又踮着赤脚走回他面前,“好多了吧。”
闻言,她面上的笑意一僵,有种难以言喻的不是滋味。他教训她的样子,还是和往日一模一样,仿佛她依旧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,贪吃又贪色,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想。
“嗯。”
他:“那套是春装,有点厚吧。随便穿穿就好,也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。”
但他什么都没有,只是掰正她的脑袋,手里端着一把梳子,像小时候那样,为她编起麻花辫,挽成盘发,“你也好好收拾下自己啊。每天
发都不梳,就随便扎个低
尾,一点
神都没有。”
要是他和朋友聚餐去高档餐厅,她穿成这样就太丢人了。
人前的他有多冷淡克制,在床上就有多浪。高
时拉满情丝的眼尾,交颤睫影,锁骨边异常醒目的痣,无一不
着自甘堕落的引诱。不知从何时起,他就长成这样欹曲疏落的病梅,惹人心疼,却也自成一番不堪打搅的凄美。
又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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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自己呢?她低看了眼自己
上的白衬衫、牛仔
。刚才蹲下整理东西的时候,系在
腰里的下摆正好散出一半,歪斜垮着。
他无奈叹气,“你啊,每次只有想抠自己的时候才记得剪。”
“那就走了?”她不禁眉一皱,托着侧脸,歪
问。
事实上,就是在生病以后,他白日总在四
奔走,到
托人,办各种手续,夜里就发了疯地要她,就算她来例假,也想用手或用脚。
她低遁回房间,翻出一
他会喜欢的纯色刺绣长裙,穿在
上,又将昨日晾上阳台的小吊带收了,和化妆包一起整进旅行箱里。
未掀窗帘的卫生间还未落进晨间日光。他的动作越轻,她越忍不住浮想联翩。珠花在他掌中叩出轻响,她的心却得好快。
话音未落,手指插进发里,缓缓拂落她的发圈。
“都这种时候了,你还有心情闹。”
他倒是很无谓,也很冷淡,浅看一眼,将行李箱提在手底。
脑壳顿时爬满熟悉的尴尬,她干笑两声,飞快将双手藏在后,“要赶不上车了!到那边再剪也一样的。”
“我是不是应该换衣服,就上次跟你朋友吃饭穿的裙子?”
这句突如其来的黄腔,简直让她感到冒犯。
她气恼着将他推开,赶在前面推门而出,边阴阳怪气甩下话:“是呢。你真聪明,你最清楚了。”
看着镜里温婉的盘发,她越发觉得和
子很不相衬,像是拼接起来的一般。
,红着脸低下,小声呢喃:“干嘛。会赶不上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