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发神经，水还开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们急需一场足够灭火的大雨。

        嘴上争执来来去去，衣料拉扯磨蹭，时而传出线结绷紧的“刺啦”声。无人说话，只有悄无声息的剑弩张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干瞪着眼僵持许久，她咬牙切齿对他，“我累了，不想再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柄小刀丢来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过神，早已没了与他说话的兴致，瞪着眼装死，：“要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途中，他不耐烦地抢过话，微妙笑：“就算你的亲生父亲是禽兽，你也清楚该怎么投其所好地对付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教她心中又盘旋起无名的恼意。她恨恨盯向他，终于没法再逆来顺受他近来一发不可收拾的自暴自弃。他贬低自己，未尝不是在践踏她的爱意，她想支撑他打起神的心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神经病，放开我。”她的发挣散了大半，面颊埋进枕中，从耳至脖子又憋得发红，犹是如此，她还忍不住翻起双眼，投去满腔怨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掰下她的手，并幽幽：“光是想想也没用吧。为什么不试试看？刀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肆的狂风暴雨罢后，她下意识地扣拢两膝，撑住摇摇坠的自己。他的手指正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被眠了一般，愣愣探出手。正值迟疑的关口，他掀起她的裙摆，将内扒至膝弯，她不得不有所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折起自己的带，哗啦啦抽上她的屁。原本堆在后腰的大团裙摆，似一段温柔的云霞倾落，更将斜横鞭痕映衬得红。

        隔间里的水声还嘈嘈响个不停，水似氤氲的雾溢满玻璃。呼渐次紊乱，她一边扭动子，一边反手乱推一气，巴掌、揪拧，一个个甩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简直不可理喻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他在注目于她时心无旁骛，这是“父亲”刻画在她心底的原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所求的，是一份注定得不到的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不甘。原以为爱他，踩碎他关于理的边界，将是唯一的破局之法，唯一能让他幡然悔悟的复仇――你再这么眼高于，就会永远错过自己的老婆。殊不知，恨意才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，这段错乱双生的关系里，她怀揣着比他更深的依恋，离不得也挣不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嫉妒在烧，似满月中央凌乱破碎的抓痕，在心口裂出一大窟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他如愿给她倾尽所有的温柔与偏爱，她才终于瞧见此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。她不如他聪明，也不比他年长那么多岁，见多识广。那些他一眼就能明的人情世事，她要愣想半天才能明白。无论她着啃多少艰深晦涩的书，他的心依旧隔着好远，不可及。

相待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歇脚的酒店，她一就扎进浴室，开了花洒说要洗澡，却是忘拿上替换的衣物，半途又灰溜溜地跑出来。他站在窗边抽烟。她正想借这由破口大骂，他却冷不防将脚一伸，绊着她跌倒在床，又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像小狗一样，撅起屁跪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嫉恨他永远居高临下，冷淡孤傲，轻易将她笨拙的付出宣判无效。可他也如出一辙恨她的天真无邪，所有她不愿承受的残酷现实，都能以爱的名义丢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如若她们注定变得越来越相似，这份嫉妒也会像陨石相撞的花火，不将彼此消磨殆尽，决不罢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冷笑一声，等闲自若俯低子，缓缓将烟摁灭，挑起她的下巴，“小丫，好大的火气。就这么不服气，想杀了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你，我不会过得好。”她故意说起口不对心又无关痛的情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