拙的言辞坦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下轮到她陷入两难。她怕他将太重要的事托付给自己，她会搞砸。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知，他劳心劳神去创业，本就是为她的未来铺路，若她不愿领情，好像也毫无意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绞了绞手指，底气不足：“我也……不想。你那些商业场的人朋友，我应付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为她解决困难，只半眯着眼打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先休息一阵，未来的事，一时也决定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转，恰好从另一边的镜里撞见，他的神色未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讨厌鬼。”她小声骂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恍然倒回两人还互相嫌弃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一只档案袋交至她手里，“你从出生开始的个人证件都在这里，以后都由你自己置。想离开的时候，最好提早告诉我。我不会试图改变你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漉漉的眼神诉说着相反的事，就算她想不告而别，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压境的云层将天遮得半暗，心脏深传来闷雷。她从他的眼瞳里望见染作浅金色的自己，顿时迷惘了。这是擒故纵的新手段？她以为按他的子，定是至死都不愿放走她。差别只在于实现这点的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他前，捧着狂乱的心，试探：“刘备白帝城托孤，对诸葛亮说，若是他的孩子不成，大可取而代之。可就是因为这份相让天下的大度，诸葛亮就算有心，也没法自立之事。三国里面，我很不喜欢刘备。为大男人，遇事却哭哭啼啼。知这样对自己有利，就一再使类似的手段牵制别人，像今人说的‘绿茶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样挖苦我，我也会伤心。”他语声似冷淡，却一再躲避她热切望来的眼神，最后索叹息着闭上眼，“我不是想困住你才说这些。不如说，更希望你选择离开。我也没有怀疑过你的感情，只是不愿你为我的缘故画地为牢。我的终局，不该是你的坟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情于理，他的话都难以辩驳。可服从于他所安排的自由，和出于自意志决定今后的人生，毕竟是不同的事。既然要一意孤行地爱他，她就不愿再浑浑噩噩接受他的安排。不服输的莽撞却在心中回。她自己将自己激怒，又无计可施，急得一口咬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柔的毫无防备。叩进齿间，循序渐进挤向深。手指自耳边攀向脑后，发梢才斜绕半侧指节又散落。他推她的肩，从微弱的颤抖里察觉火山爆发的预兆，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得毫无退路。低被深长的亲吻成怪诞的团状，听来压抑而无奈。无论被咬得多狠、多痛，他都一声不吭忍下来。她忽然发现，自己不再觉得踮着脚接吻吃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锋利的言辞全副武装，的反应却像刻意空城。脆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，抵抗全无。不是如她执念的那样死斗到底，吵架吵不出结果就肉相搏？在内心深，他也暗暗期待着自己能够被爱，被解救？

        再抬眼时，他的眼眶微红。苍白的指尖划过下，血珠与口津糅合成更淫靡的色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快乐，我的一切才没有意义。”他向她伸出手，进而将人抱入怀间，“想哭的时候就哭吧，想走也是一句话的事，想要依赖我也没关系。至少在我边，什么都不必顾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轻易放我走，不会不甘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望着她，泪的眼宛成月牙般的笑意，“以前，有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。两只鸟被一同关在金丝笼里，一同生活，凡人想当然地以为它们是眷侣。后来笼子破了。一只鸟受不了束缚远走高飞，再无音信。另一只依旧留在笼子里，幽困至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，你现在觉得它们该算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认真思索许久，：“两种不同的孤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抱紧自己的手臂，“好悲伤的答案。到来，什么都没变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