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时,她总会感到不自在,因为她的眼睛太明亮,能让他一眼看穿所有心思,可海莉西什么也看不出来,他眼里只有一滩死水一样的深黑。
只不过她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如愿,昨天还独自享受着柔大床,现在却正和七年没见的兄长挤在一间屋子里,怎么想都觉得过于魔幻了。
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,出租屋里没开炉,海莉西也没找到类似的设施,她把自己从
到脚缩进
毯里,企图快速入睡以躲避这阵寒意。
海莉西站在一览无余的出租屋里,没有找到可以让她凑和睡一晚的沙发或毯,等希律
干手走出厨房时,向他提出了疑问。
他摁灭公寓的灯,在床边的地面仰躺下,上只盖了一条薄毯。
妹妹在爱意中长大,她渐渐不再需要兄长能提供的微弱幸福感,她想得到的东西都标上了价格,而希律支付不起。
他却坐起来,温热的手指贴上她的脸颊,像是要为她拭那不存在的眼泪。
“哦。”她松了口气,又觉得自己的担心过于多余了。
“地板。”
不动,疑惑地仰起看他。
除了哭泣,还有伤心、失望和恐惧,他不希望在她脸上见到一切糟糕的情绪。
少女不愿告诉她自己冷得睡不着,只想敷衍过去,说没什么。
这会让他想到自己,每一个独自咽下这些情绪的夜晚,他其实都在渴望幸福。
“那里不是有床么?”
她了
鼻子,忽然听到黑夜中冷不丁传来希律的声音,问她怎么了。
“我没哭。”她见他依然坚持坐在地上等她开口,只好承认,“就是……有点冷。”
希律从不挑剔居住环境,他是个很不在乎这些的人,只要能活着就够了。
直到他发现是自己的出现才让她感到不开心之后,希律明白,妹妹的确不需要他了,所以他离开了。
希律忍受了这一切,并不是他多么好脾气,而是他不想见到她哭泣。
空气有些滞涩,海莉西能闻到各种混合的气息,尤其是毯沾满他
上费洛蒙混合沐浴
的味
,让她有种被包裹住的奇怪感觉。
确认妹妹没有偷偷掉眼泪之后,希律后退一步,放她离开了。
“那……你睡哪里?”她打量着那张单人床。
自己的妹妹是个爱哭鬼,从小就是。而她的哭声引来的只有哥哥,于是希律承担了许多本该是父母的职责,比如给她冲
粉,给她换
不
,陪这个随时可能会感到寂寞的小家伙玩耍。
妹妹最喜欢骑在他背上,像骑一温顺的
那样高兴地驱使他在地上转圈,或是在他白净的脸上涂满颜料,给他长长的黑发编得乱七八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