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了吧？给我说实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您可知，您的考验动摇的是河兴王府的基？”楚九公子打断他的话，“孩儿斗胆问一句，如果我跟您说，香夫人是细作，您会信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停顿片刻，他说出一个消息：“您不知吧？香夫人背后的主使是蒋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河兴王吃了一惊：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楚九公子抬起，反而出淡淡的笑来：“没有，孩儿今年不过二十，再等十年二十年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他说得很稳定，没有心虚，也没有激动，像是在心里想了无数遍，说出来只有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河兴王眼里出深深的失望：“这就是你的想法？仅仅因为罚了你一次，就把昔日的父子情全都抹了？那你可知，为父从来没有考虑过别的人选，罚你也是为了考验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河兴王沉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这个跪在面前的儿子，十几年来，他最中意的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儿知。”楚九公子平静以对，“您即便罚了我，依然允许我理事，这动摇不了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九公子沉默良久，终于慢慢叩下去，一字一字地说：“请父王立我为世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儿只是害怕，”楚九公子说，“我原以为，父王永远都是我的父王，天底下最慈爱的父亲。您费心为我着想，为了让我成为世子不惜掏出家底，让我去南源求亲。可是忽然来了个香夫人，我发现我错了。原来母亲说失就失了，原来父王可以只是王，而不是父，原来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图穷匕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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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番话说得河兴王心中一梗，呵斥：“你不要危言耸听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楚九公子却没有退缩：“您觉得是危言耸听吗？徐三小姐什么样，您亲眼看到了，蒋奕什么样，您也知了。河兴夹在江北和南源之间，您觉得我们有胜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保不保得住我不知，但我知，时局变了，不变的人只会被抛弃在历史的尘埃里。”楚九公子昂起，“父王，您可以痛骂孩儿，但孩儿无愧于心，这一切都是为了河兴，为了楚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河兴王反而沉默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不信。”楚九公子微微笑着，“父王，倘若我心里只有世子之位，完全可以当自己什么也不知。香夫人掳了您去，河兴王府就是我的了。又或者，我安心听您的安排，通过您的考验，顺从您的意志。可那样的话，河兴王府会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知，那你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想怎样？投靠其一？”河兴王不悦，“楚氏百年家业，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等不及了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楚九公子接下去：“我知您的想法，河兴王府要争天下，那委实吃力。但凭我们楚氏的基，保住这一方势力不是问题。所以您既不想进，也不想退。可是父王，时局瞬息万变，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。孩儿去了一趟南源，深深感受到一点，这个天下变了，英雄辈出，不进则退。我们不动的话，别说想保住河兴，楚氏的血脉都未必保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