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早之前就不再挣扎,任由大衣蒙住视野。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,却都在猜,凭着自己对对方的了解,猜对方说这话的时候,会怀着怎样的心情和表情。
她也不可能谈一辈子恋爱。
有首歌让桑满记了很久。
却无法翻译我爱你,遗憾不已。
“对不起。”桑满又歉,明知
他不想听这个,可她现在只能说这个,“我们在一起之前,我就有日后会分开的准备了。”
桑满想起高中,固定每周五,午间休息时广播站会放歌。校方不这个,因此经常会有学生去“贿赂”负责校广播的同学,点给特定的某一个人,特定的一首歌,有实名也有匿名,大多都是匿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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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语速很慢,语气轻轻的,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气,朦朦胧胧,有水珠状的雨滴落到脸上。
我无法传达我自己,从何说起。
林忆莲的,《词不达意》。
说话,没有底线的人。
察觉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,谢西隼骤然眯眼,扣着她双臂的力渐重,紧得桑满有些
不过气。他尝试把那大衣扯下来,这会儿却换成桑满不肯,她双手举过
,牢牢按着,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的保护罩。
可感情从来不是数学题,掺杂着强烈且复杂的情绪成分,又存在家庭、事业等多方面因素的牵扯,并不仅限于他们两个人之间。
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我仔细想了一下,是我一直在拖。”
“真心话?”
桑满忽然开口,隔了层厚厚的衣物,显得有些闷重。
她总是抱着解题的心态对待感情,比方说,出现问题就一个个解决,一时半会解不开,就先放放,日后再说。她和谢西隼这么多年,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他现下唯一能的,只有遮住她的眼睛,不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担忧、懊恼,以及细碎的难过。
“对不起。”
然而。
谢西隼用力气,低
,极力维持着平稳语调:“说,桑满,继续说。”
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。
桑满点,听见他嗤了声,直截了当问:“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?”
“谢西隼,你知的,我们之间的家庭存在显著的差距。你是家里的长子,要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,你家里不会同意我们结婚。”
桑满轻而缓慢地闭上眼,庆幸谢西隼用衣服隔绝掉彼此的视线,至少,她狼狈的模样不会暴在他眼前。
他的总是不听使唤。看见桑满穿那么少,那些“让她多找一会儿”、“晾晾她”的念
,彻底被抛到脑后去了。
意料之外的,谢西隼反应平静。
“其实我早就应该和你说的,一直以为等等,等到避无可避的时候再说。但我忘记了,有时候我无意识的反应,对你也是一种伤害。”
所以对不起啊,给了你我们会有很长很长未来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