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止说到最后话都说不清，不断咳嗽彷彿要把肺咳出来，大捧大捧鲜血从他的手掌下溢出，但他却还在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青气声哽咽：“我知、我知，我一直都知，所以你得好好的，我以后再也不拿法海气你了，所以你千万不能有事，我们说好要去莲香镇的，你不能有事，你答应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业止知自己状态不好，有种濒死的窒息感，却还是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讪笑：“我……咳咳……就说妳捨不得……妳还不信……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一个时辰内小青简直陷入地狱煎熬般，多次望着门口想出门找人，但又怕自己离开业止出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业止每咳一下便要吐出口血，吓得小青脸都白了，双手无安放不断顺着业止的背，因为惧怕声音不自觉发颤，“够了够了，你别说这种话，章、章大夫很快就来了，你等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平日里虽盼着他早点死，可真的快死时，小青反到捨不得了。

这人不光脑袋跟牛一样，也是壮的跟牛似的，怎可能被区区寒气伤及跟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青终于愿意承认，业止是业止，法海是法海，两人是不同的，那怕未来有天他回归神位辜负自己，那也不是业止的错，肯定是法海。

        章大夫当即拂袖起，匆匆留下药方与药帖，语声低沉：“不听便罢，届时可别来求我还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章大夫似乎被小青质疑有些不满，淡淡瞥她一眼，：“正因夜水重，阳气未復，寒邪趁虚而入，加之情绪波动、神气郁结，才致脏腑受损。此病若不细调慢治，三五日后，便是阎罗殿排队也赶得上名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青按着药方煎药餵给业止，病徵反反覆覆不见好，第三日时病情加重，业止彷彿唿不到空气般膛剧烈起伏，明明脑袋热得手，却不断冒出冷汗，脸色发青发紫，吓得小青当即放出信鸽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青眼神闪过一丝惊慌，却仍强撑着笑：“得了吧，他那脾气，阎王见了也得让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约一个时辰，章大夫骑驴慢悠悠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行前，他吩咐旁药童从袖中取出小木笼，笼中藏着一只雪羽信鸽，“此鸟通灵识气，若他病情恶化，可放鸽传讯，我自会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衣襟上被血浸透，黏黏贴在口，小青觉得上压巨石，生死关之际，他仍在不断证明自己，法海可不会像他如此低声下气乞求她垂怜，水滴石穿，这瞬间小青坚若磐石的心被他撬开一裂痕，积累成山的情感顺着那裂口涌而出，小青紧抱着业止不愿松手，深怕他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业止顺势靠在小青怀中，鲜血染红她衣襟，小青想冲出门去找章大夫，业止却死死拉住小青不让她走，“能与妳在此……我很高兴……小青……咳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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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药童将鸟笼轻置桌上，鸽子抖翅咕咕两声，小青低望牠，彷彿从那双圆瞳中看见了责备。

        业止被烧到意识模煳也不知听见什么，额蹭在小青肩上，声音中透出丝委屈：“我……啊哈……不想再等了……咳咳小青......我不是法海......我不是……妳为什么不信我......我真的不是法海...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