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/埋妾于盆中，日日与卿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君有如霜剑，妾有芙蓉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半风鸣屋，剑上凝腥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埋妾于盆中，日日与卿对。

        青灯孤影在，乃知白骨寸心，为爱相思苦断chang。

        [娘娘慈悲，听我愿罢……不论刈肉剔骨，犹献魂魄，余皆愿……]

        白云闪电zuo璎珞，佛惜众生，慈母shen现莲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[何如留此恨，待我返仙池，

        终使残魂得细闻，神来此日肯怜君。]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在阳光下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影子使人发慌，因为一个极小的动作都会被放大无数倍，太阳的位置越往下挫，她的影子就越更深一层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蓁真正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dao时间，只是感觉约莫是三四点左右，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看到外面的空间，但，阳光笼罩着四chu1，却沉的让人透不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汪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找到先前那家伙给她带回来的睡裙，拖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汪！汪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注意到了与关她这间屋正对着的一扇门，那扇老旧的门很不起眼但又很不同，它门上的那格玻璃窗被一块黑布从里tou给遮挡了，使人看不到里tou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大概知dao那是什么——在好几年前，柳蓁唯独对那一次记忆深刻是因为，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也许世间真有那种邪气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是房间里最漆黑的一个位置，一铜shen锻造的佛像伫立，佛像有四手，四只手臂上分别持有四种东西（她不知dao是什么），那时，有一块红布盖在佛像的tou上，看不到祂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‘未经母亲同意，不好直视母亲尊容。’

        当她站在那东西的面前，不知dao为什么忽然shenti受了很大震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蓁莫名嗅到了一gu令人作呕的腥气，一gu热烘烘的腥气，她常年碰血，她知dao那其中包han着血的味dao，但是除了血应当还有别的，别的其他什么东西——手指一颤！

        柳蓁猛地回过神，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板——什么时候走过来的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一惊，连忙向后退了几步，远离那扇门，再不向那边看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汪，汪汪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逃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总之，她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很简单？

        柳蓁也是这样以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汪汪！汪汪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天生的原因，她对所有眼前的幸福都掺杂着不详的预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自己从厨房里拿出来的刀，看着门外那条自从见她就一直在狂吠的狗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蓁讨厌它，她讨厌它一直用那双绿眼盯着她，讨厌它的口水，它的牙齿，叫声，讨厌它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讨厌狗，小狗，大狗，母狗，公狗，家狗，liu浪狗——所以她杀了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杀狗，柳蓁听到狗的呜咽，狗的大叫，实际上杀狗和杀人的区别并不是很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她眼中狗liu的血不比人少，它死去的时候，眼神里liulou出的渴求不比人少。

        狗，所有狗（包括liu浪狗）非死不可！

        这使她想起了她的父亲，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殺死的人，尽guan她只是补了最后一刀，但当她看到他liu出来的血时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蓁，她第一时间是这样想的：他的liu的血很少，妈妈在生下我的时，liu的血一定要比这多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不早，她必须尽快离开，这里能够她使用的东西，她带了一把不锈钢的剪刀和水果刀，临走时，她看到上次自己吃剩下的面包和饼干，想起一件事，一并带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山上没有工整的路，树木，草叶，在阳光下一面绿一面白，一阵风chui过，满山植物翻覆掀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脚步越走越快，越走越快，鼻子上亮莹莹的出了汗，并不是因为兴奋的，是因为她的眼睛在不停地观察着脚下，前方，她的耳朵在竭力地听着周围除去被她拨开草木声音以外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