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双异常虔诚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都是让你痛苦的人，所以即便消失了也没关系不是吗，有什么好怕的呢，阿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种虚构的幻想，一种虚构的关系，一种虚构的信服，却自动的在人心中逐渐产生出一种真实的征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神的启示，不必担心，无论高山低谷，只要记住，这是神的世界，一切只会遵循祂的旨意，而我们是神的使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各趋极端的时代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梦中她接二连三的看到她父亲的脸，那些个叫她殺死的她还尚有回忆的人的脸，席尔维斯的脸，然后是，那家伙，李书年的脸——当初在小树林里，他被她尸首分离，直到最后那还在微笑的脸，原本已经模糊了，如今却变得越来越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尔维斯看着这些祈祷的犯人们，即便还有少数本还没有把神，把他放在眼里，但是无所谓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，作为组织的领导者，作为宗教的牧羊人，作为神的使者，他甘愿来到狱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犯了什么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他左侧的一位狱警听到他的声音，也向那边看了一眼，随后对他悄声，“是最近刚进来的死刑犯。”

这句话久久地回响在信徒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是，那张脸有时是李书年，有时是宋寅生，两个人的脸时而交替，时而合，出现在她面前，无论她怎么杀，怎么砍都杀不完！

        在连番噩梦幻觉的轰炸之下，绝望会逐渐销蚀掉神，她每日每夜的，不论是黑夜还是白天，她看到那些家伙们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据说是杀了他母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数年前异端的反动在两个月前虽然查到了水坨城的上，但并没有实切的证据能够证明，更不用说让他来监狱受审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杀手，杀手最不信鬼魂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些家伙就像是疯狂生长的植物，剪不断理还乱，日复一日，紧紧纠葛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叫‘起初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欢迎回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猛醒后的一冷汗！

        席尔维斯是重点审讯的家伙，他被单独囚禁，审讯过后他住的地方由狱警们亲自送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微微抬，继续向前走……忽然，在人群中，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她父亲的声音如此真实的传在她耳边的时候，柳蓁猛地睁开眼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杀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杀人的家伙到都是，残忍是人的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尔维斯，他是这样对他的信徒们，对他的教育长们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尔维斯脚步稍顿，微微侧目与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秒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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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