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后，我们便会押着数百门大炮攻山，炮弹之下，石木皆碎，更别说你们这些血肉之躯了，那时再投降就晚了。

···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来亨向环视周围，甚至发现将士们看他们几个的眼神都变得古怪、危险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清军分两路打陕西，怕是等不到过年，他连陕西都会丢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样一路败逃，身边的兵马只会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汝魁瞪向牛万才，实际却在暗暗打眼色，示意他小心被袁宗第责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怪鸟一直飞那么高，他们根本没法弄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发现，连亲兵都避开了他的目光，不敢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牛万才却并不领情，而是大声道：“俺想这个咋了？这怪鸟要真是李定国变的，俺们把它弄下来，岂不就是等于擒住了官军主将？这不就能反败为胜了嘛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自成之前也就趁着朝廷精锐兵马都折损在与东虏的战斗中，一时调兵不及，这才侥幸攻破京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住口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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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结果呢？他带着你们跟东虏打的头一仗就大败，之后更是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，先丢河北，再丢山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仅李来亨一个有这样的感觉，便是刘汝魁、牛万才同样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袁宗第钢鞭打到石头上，砸出火星，恨恨道：“官军竟然以邪术蛊惑我们的将士，真是可恶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了，你有心情想这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山下，李定国通过无人机航拍画面，瞧见了袁宗第流泪跪向北方，不禁露出笑容，对一旁的马乾道：“马抚台，看来他们是要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见这话，袁宗第将手中钢鞭握得紧紧的，望向周围的亲兵以及更远处的将士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当他抬头再看了看那怪鸟的高度，眼神就黯淡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···

        牛万才则还在看着那“怪鸟”，道：“这怪鸟确实够邪门的，居然能帮李定国那小子传话···该不会真是他变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袁宗第原本都气得想要给牛万才一钢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袁宗第声音倒是不小，可惜无人机传出的是李定国的录音，自然不会因为他的怒喝而停下，而是在他怒喝时“淡定”地继续劝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诸位都好好想想，如今跟着李自成继续同朝廷作对值不值当。

        袁宗第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，压住心中对怪鸟的惧怕，跳上大石头冲其怒喝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完这番话，几乎所有闯军都动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你们跟着他，也只能给他挡刀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丢出去抵挡清军，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了···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给他打出一条逃命的路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李来亨从人群中走过，见好些将士议论起来都懒得避开他，不禁脸色更加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此，袁宗第便知道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，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牛万才则劝道：“绵侯，俺知道你跟闯王感情好，可瞧这架势，俺们要是不投降，说不定就会被下面这些人给杀了，拿去向官军请功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另外本将还可以在此发誓，你们投降后绝不会被杀，如违此誓，就让我万箭穿心，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即他便朝北边跪下来，痛哭道：“闯王，额对不起伱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家伙儿可以想想，不是如此，他怎么会派你们来攻打四川？

        刘汝魁声音干涩地道：“绵侯，事到如今，额们怕是不降都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来到大石头旁，他便发现袁宗第、刘汝魁、牛万才三个脸色比他的还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几人愁眉苦脸时，无人机中又传出李定国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见他这话却是眼睛一亮——牛万才说得对，要真能抓住这怪鸟，说不定就能破解危局。

        马乾也笑道：“如此甚好呀，这样一来，平定夔州贼匪的捷报就能赶在过年前送至监国面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他将士更是隐隐聚集起来，同样都握紧了兵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闯王绝不是你说的这种人！他征战十数载，何时让弟兄们替他挡过刀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，你们如果愿意投降，就放下兵刃下山，接受我们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