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响亮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恍惚了一刹那，看向了面前的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张小六走后。

        .
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当你口中念叨这天下与百姓的时候，你的选择便已经显而易见了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吃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目光随着那春风而去，看向了远处的秋月坊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他便迈开步子往那坊间走去，再没管这山下的赵贞。

        商陆张了张口，说道：“百官…倒是有几个可用之才，但更多数的却是不堪大用，到时候必会生出事端，朝堂动荡，天下也难以安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到了临近的坊市他花了身上一半的银子，买了一匹最好的马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抿了一口茶水，继而说道：“当初在西萧见你之时，你也对那皇位侃侃而谈，如今索性便不想再坐那个位置了，可这些年你却又全心全意的做了一个称职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前路漫漫，他也不会再回头看那座山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啊，既然自己不想做这个皇帝，那这些年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。

么只需换一个资质尚可的人便能做得了的皇帝，可这样的结果就是，皇帝只能被百官牵着鼻子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在那山下看了许久，足有半个时辰之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似是久久不能平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莫不是一直在这山下站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赵贞愣了一下，随即伸出了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了想，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青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那青柑藏入了衣襟，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，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也仅仅只是这半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迎上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黎明百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商陆忽的发现自己竟有些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于，每件事他都做到最好，西萧境内无论百姓还是官员皆称他为一代明君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声叹息，自那长亭之中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将那没动的茶水推到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驾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微微一愣，便不再往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商陆望着陈长生，他沉默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赵贞慢慢收回了目光，他手握着青柑，抬头望向了那山上的道观，犹豫之间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半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曾想过，这些年所做的一切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山下的赵贞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那座山峦，他的目光聚集在那道观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行上官道，他明白自己将错过什么，但他却从未回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敢回头！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笑了笑，随即便道了一句：“早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却忽见他伸出了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里，商陆却是忽的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赵贞竟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    .

        从未像这般狼狈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张小六扫到山下时才发现他竟一直在山下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商陆说道：“起初之时，我只是想眼中的光景变得好一些，当初在北漠受的那些苦难不至于再现人间，黎民百姓都能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往日里张扬的赵贞在这一刻竟是收敛起了所有的性子，伸手接过了那个青柑。

        赵贞的眼中重复最初之时的狠色，抬起头来，便有天子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