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催促着她道：“诶，走了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再度见到他的时候，明显的感觉到张小六苍老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脸面再欠先生的情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墨渊摆手略过了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估计也没想到，自己这一生竟然还有成婚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桃儿则是看向了四周，说道：“这一眨眼从夏入冬，怎么说的过去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流云观中依旧安静，扫雪的还是那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女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酒香溢出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说道：“便是这一坛子酒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带来了一坛子酒，自然是给陈先生带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回想起了那个等待在山脚下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邀他进了后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地上已然积上一层厚厚的雪，抬头看去，那天穹之上还有些许被打散的天威。

        若说不是此地，谁信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想，若是大婚当日有一场雪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桃儿好似想起来了许多年前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便不喝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五月飘雪，兆丰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喝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狐珺晗站出来道了一句：“既是无事，便不打搅陈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见先生脸上笑意，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点头道：“不错，但其实这件事也是个顺水人情，他早便有整改地方官员的想法了，只是正好而已。”

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，就是单纯的喜欢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多一分，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深入心底的愧疚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回答道：“回先生，都还好，平日里墨公子也会和我说些闲话，不会觉得无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晚一些的时候，张小六来了道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过神来，问道：“是他帮了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嗅了嗅，笑道：“还是那个秋月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起当初，张小六明显的有些拘谨了起来，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，才致使他没了当初的从容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微微点头，说道：“那官府克扣你的银两可如数归还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扫动积雪的声音在院中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问道：“扫了三年山，觉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儿则是有些不太明白，问道：“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带着墨渊要往外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愣了一下，低下头显得有些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看向了他带来的酒坛子，伸手拿了过来，开了火漆。

        墨渊说道：“管他是还是不是，只要陈先生说不是，那就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来到了那枯树下的石桌上坐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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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问道：“你可还记得当初赠其青桔的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儿则是无奈摇头，随即便起身拿起了扫把去清扫起了院中的积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对于这片人间的想法，至来便是如此的纯粹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了半晌过后，道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的确是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微微一愣，他望着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几月不都一样吗，反正没差多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桃儿就这么被拉出了后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抬头眨了眨眼，心中不解，问道：“那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长生道：“在这件事陈某可不曾帮上半点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渊说道：“不都说瑞雪兆丰年吗，反正就当是吉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小六听后心中的愧疚也少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狐珺晗点了点头，也觉得墨渊说的有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