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最难躲过的并不是战乱，而是天灾！

        金三爷从那往后便经常泡在茶楼里，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，他很少再与茶楼的客人们搭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从未见过金三爷这样琢磨过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放眼望去，那田地之间，皆是裂痕。

        曹发不乐意，他说没有白拿月钱的道理，怎么劝都不听。

        书生站在一旁，亦是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以为会这样安定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想想如今，南王整改了义军，青山城里也安定了许多，虽说外面有襄军镇守，不过在一直都在僵持着，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起战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没过多久，还是出现了变故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意伸手敲了敲平安的头，说道：“你不能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庄掌柜说如今不忙了，便让他专心练，不用忙活茶楼的事，月钱照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年南域大旱，渊川也没能幸免。

她知道先陈叔叔不在了的时候自己好像没那么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到后来，慢慢的便没人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意瞧着地上写着的‘如意’二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平安听到阿姐的嘀咕声，他想了想，说道：“一点也不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嘀咕了一声：“一点也不如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姐，为什么我不能说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如今在这里写字，却是时不时会抬起头看上一眼，好像面前会坐着一位看书先生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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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如此往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庄掌柜也为陈先生感到欣慰，这大概是一位说书先生最为值得称赞的一件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此期间，不断有人来问酒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再差也没差过从前，还算凑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想起了楼爷爷，往年的时候楼爷爷总是会逗她，时常会气的她直跺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是如意，你是平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哪里到底还是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多时候，他都在要上一壶茶找个僻静的地方坐着，面前摆着笔墨纸砚，便这么静坐着想着，时而会落笔写下几个字，随后又会顿住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庄掌柜瞧了一眼茶楼，自打陈先生走后，茶楼的生意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楼爷爷也不在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曹发依旧是茶楼的伙计，每日上午便在茶楼里忙活，下午便会找个僻静的地方练嗓子连吐字，一直练到半夜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到底都没能找能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天下大旱，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如初望着眼前的光景，呢喃道：“莫不是天要亡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也只是偶尔会有人提上这么一嘴，但一旦提起，总是会聊上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平安摸了摸头，他不知道阿姐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姐就好像跟陈叔叔一样，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意感到很是难过，比之前还要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奇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场大旱，也彻底打破了青山城的安宁。

        聊先生说过的《聊斋》，聊那《画皮》聊那《连城》聊那《聂小倩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南王在青山城周边种的稻田尽数干涸，还没过槐序，便已经注定是颗粒无收！

        庄掌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，他还以为当初陈先生是随意选的，如今看来，先生的眼光一点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茶客们都深深记住了这样一位说书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