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若他对此无动于衷,她耿耿于怀也毫无意义。
凛缓缓解释:“其实早就怀了。维珍本想等到结婚纪念日再说,给他个惊喜。四月中却出了那样的事。她打定心思要离婚,这小孩自然不能留。否则,她此生都要被这么绑住。”
她笑着说:“不会的。”
怀孕。
林稚放下吉他,才端起老干杯,闻言却连忙解释,“不是,就刚刚随便唱的。艺术节本来想唱日语歌,校领导不同意,结果现在还没定。我已经准备好下周怎么丢人了。”
“大人想的完全相反。既然有了孩子,这日子就得好好过。这代年轻人,独生子女,物质条件也好,都是被惯的。什么东西不对,就是不要了,换新的。放在婚姻上,就是动不动要离婚。现在二婚遍地是,也不觉羞人难看。她们那年代,哪有什么自由恋爱?还不是得认命,旧东西补补,日子总还得过。所有人都觉得,维珍闹差不多就可以了。她的婆婆已经跪下来
歉求她。”
林稚投来一个平和却有力量的目光,以示安。杳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倒是对大团圆的结局从来没有执念。”林稚却转向她,“你看起来今天也不太好,要来吼两嗓子吗?”
试着与他聊聊吧。他或许只是一时忘记,或许还愿听她的话。
“没关系。”
“这是你要表演的曲目?”她问。
凛独自坐在空教室的窗边,刚写完题,抬起活动肩颈。她去的时机正好。凛毫不介怀此前的事,更像是已然忘记,只是对杳
:“我例假,最近不能跟你喝酒。”
杳窒息地沉默许久,:“那这孩子更留不得了吧。丈夫不
人,婆婆将她当生育机
,看清了这个家庭的
血本质,这破日子还怎么过?”
“德绑架。”杳嗤之以鼻。
林稚:“刚才想起《仙剑三》的电视剧,徐长卿和紫萱决定饮忘情水绝断情缘,又不约而同地偷偷吐掉。断了,但没全断。好像突然悟出比以前更多的意思,就唱了《偏爱》。”
这夜杳躺在小床上,无数次默念这两个字,终归是言语的音节太轻,怎么都不上现实的重量。她万万没想到,这场离婚的事端,最后会被如此荒谬又突兀地横插一脚,彻底偏离原本的走向。
“但是不巧,当晚她婆婆上门劝架,发现她随手丢掉的验孕棒。她猜出维珍闭口不提,就是要暗中谋害他的亲孙……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”
在对陌生的“怀孕”一词有所概念以前,杳就本能般地眼打颤。她怯怯地问:“所以……”
坏男人定是故意的。料定她难以启齿,闷声不响就这么。故意欺负她,直到
最深
的秘密,他都想要独占。那日在镜前,他还故意教她亲眼看着,昂扬孽
的阳
,确凿无疑地捣进她的
内,染
至
的模样像淋彻一场大雨。
走到饮水机旁,凛一边接水,边:“没办法。总得有人收拾烂摊子。”
他:“我的父母就更适合当朋友。离婚以后,他们反而都找到自己,和平相
。”
杳摇拒绝他的提议,只
:“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。”
“很厉害。我以前只知你会乐
,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厉害。”她对林稚竖起大拇指。
“是这样……吧。”杳苦涩地皱起眉。
“祝你好运?你是全村的希望了。”林稚打趣。
“我看完剧,也觉这两人的感情最让人印象深刻。虽然是BE,好像也未尝不好。或许刻骨铭心的感情,就该是放在回忆里珍藏,共观一场世间罕有的大雪。像拂拭珠玉般,用尽余生去想念。只是换一种形式,在命运的红线上,接续彼此的夙愿。”杳。
最后两句气没稳住,现在好了。”
可这种事,到底该怎么开口?
她不置可否地笑笑,“但来这里以前,我已经想通了。我不会像那个人一样,总是思虑过多,优柔不断。”
于是,凛起与她去倒水,“你知
了吗?维珍怀孕了。”
她好不容易才被他看见,受他疼爱,灰暗的人生终于开出色彩。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怀孕,又要完了吧。
钟杳又来到楼见程凛。她此时的心情已无比宁静,不再想赌气断交的幼稚事。
她也会怀孕吗?以前没想过这种事。钤不喜欢套,还总是内
。哪怕此前
的几次都在安全期,长久下去,早晚会中奖吧。这个月,她的例假已经迟了。
对未来的焦虑与恐惧,压得她不过气。她听见魔鬼又在鼓动她选择最极端
他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也就那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