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底是有多不在乎自己？

        她本没想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不想骂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是个会忽略自己状况的人，平时对疼痛也算感，但这次，她是真的没有察觉到――这只能说明，她这段时间累过了，忙到连自己的状态都没注意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有点想笑，想笑自己刚才的火焚，想笑她明明不适，却还是耐心地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，甚至连自己的难受都不让他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他妈到底是有多能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受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的结狠狠了一下，瞳孔微微缩紧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，像是有什么情绪瞬间在心口炸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了一口气，嗓音低低地笑了一声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眸，指尖着那条内，力很轻，却隐隐透着克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了一口气，指尖缓缓摩挲了一下床单，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吵醒她，只是沉默地拿着那条布料，起走进浴室，把水龙拧开，冷水冲刷在掌心，带着一点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低，看着床上熟睡的尹鲸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就这么随意地丢在一边，甚至连干净都不，就想着敷衍过去？她在外面能吵能闹，和人辩论得天翻地覆，可真正涉及到自己的事情，她就随便得像是本不把自己当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盯着她，目光幽深，指腹轻轻过她的后颈，低声骂了一句：“……尹鲸川，你他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掌心的血迹，心里那烦躁越发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生理期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在他拧干水，把那条洗干净的内搭在椅背上的时候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因为来例假的人，不会脱光了睡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随即，他又迅速反应过来――如果是受伤，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她的再强悍，疼痛的感度再迟钝，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却毫无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盯着那点血渍，膛微微起伏着，像是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攫住了所有理智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低低地骂了一句，声音极哑：“…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血？

        等等，她是真的不知自己来例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在哄他，只是在照顾他的情绪，只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让他别炸。

        水冲刷着布料上的血迹，淡淡的红色褪去，消失在动的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，心忽然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原本是带着点烦躁的情绪去洗她的内，心里憋着火，又心疼又窝火，骂了她好几遍，甚至想好等她醒了要怎么教训她一顿，让她别这么随意对待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可最引人注意的，是那上面沾着的一点血渍。

站在她这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骂完，话就卡在咙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本不知自己来例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明来例假了，本不适合折腾，可她还是耐着子给他，用那种温柔得要命的方式安抚他，让他在最极端的渴望里被迫冷静下来，甚至让他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洗得很认真，指腹一点一点地搓着，力克制得不像是他的格，像是在理什么易碎品，连指尖的感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灭了手机，尉迟晟垂眸随意扫了一眼床边，却猛地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晟的指尖攥紧，眉心皱得更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大脑一瞬间有点空白，整个人僵住，呼在间卡了一下，心顿时紊乱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侧着，着白皙的后背，整个毫无防备地暴在他的视线里。她呼平稳，眉眼安静，没有一丝异常，哪怕他之前折腾了这么久，她也没出任何一点不适的迹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在睡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洗手间透出来灯光下，尹鲸川的内被随手扔在一旁，布料柔，落在床单上，微微皱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洗干净后，他拧干了水，盯着那条漉漉的布料沉默了几秒，将内平展展的摊开，把它搭在椅背上晾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明来了月经，却还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心疼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