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稚话讲得直白,却很有分寸。她一直把他当成能说心里话的姐妹,“是这样没错。要不然很多年前,两个人早就搞到一块,然后分手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“背叛?”
和不和他一起吃饭是个问题。
“那就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她提前与林稚别,“我不坐车了,走回去。反正也就两站路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钤悠然叫住她,故意用脉脉情的语气。
杳只感谢他方才解围,没兴趣知那两人如何。
今天他没有那只冷峻端重的腕表,只有衬衫的袖口,一丝不苟锁住手腕。在耀眼的斜阳下,凸出的骨粒与银白袖扣相映成趣。手指展开得纤长,正像在招着什么。
他转述:“‘刚刚那是你女儿吧?不打个招呼?’‘小孩子一起玩,大人没必要去扫兴。’路上听到那两个人在说。”
“明明是两个人。一个人等在原地,另一个人却想偷跑,不是背叛吗?”
“她们又去了另一家珠宝。”
“正好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“我们在这等会。”
林稚皱着眉思忖许久,“你容许他背叛你,擅自结婚?”
白樱花零落在地,印满脏污的往来辙痕。
林稚折回来的时候,只有钟杳一个人在了。
――分开是必然。
驾驶座的男人半摇下车窗,伸出夹烟的手。
划,“你看上半张脸,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但难就什么都不
,永远只能像今天相互错过,连在人前打声招呼都
不到?
老男人不会理解她想减,中午聚餐吃了太多,晚上随便吃点填肚子就好。好不容易能一起吃顿饭,却不一起,这是不给他脸。
她避过他等待的目光,仍装作不认识往前走。
。
杳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孩子气,绍钤一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理解人情世故。他会说,两个人需求不匹,分开是必然。
就算折腾得遍鳞伤,也绝不轻易将他放过。
“那两个人之间,好像完全没有恋爱感觉。”
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站在后面的林稚,出一抹不乏轻蔑的笑,阴阳怪气
:
说罢,他收回手摇上车窗,一路绝尘而去。
林稚不说话。
除了绍钤没有别人。
偷吃甜食的老男人,当然是用甜食最容易拿。
“去买季节限定的樱花雪媚娘吧。”她。
两人一边走,一边紧贴着让至路边。林稚想交换位置,让杳走里侧。车却伴着行走的步调一再减速,直到停在她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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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陌生的看客会愿意欣赏这场蓄又风情的演出。
但她对这派太熟悉,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字:
杳继续:“我是私生女,不是离婚以后才跟了他。所以对我来说,他就是家庭的全
,既是爸爸也是妈妈,有时也会觉得,他更像需要照顾的孩子。”
说时她才想到,若是终究跨越了那线,激情退却以后,她们或许也是如此,连亲人都
不成。
若这样想,她也宁可孩子气一点。
林稚愣了一愣,“那……我陪你走到家附近的车站,再坐车。”
还是晚点回去。
林稚打断对话:“我的耳机落在青年之家了,回去拿一下。”
就在她们右后方的三岔路,停车场出口的方向,一辆暗蓝色的车缓缓驶过来。
重逢来得出人意料,脑海只呼啸着苍茫的空白。
她勉强挂出一抹笑,呆然望着天:“他可能打算结婚?旁边那位我认识,很多年的老朋友了。我跟他一直关系不好。寒假发生一些事,他可能觉得跟我过不下去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杳与林稚缓缓往车站走,各怀心事,谁都没再说话。
坐车回家,到家时刚好是饭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