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怎样努力，她仍旧收不住自己的情绪，：我怎么不考虑啊？都说了，你陷入绝望的时候，我也会受不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听闻这话，不服气的眼神转

        镜中的侧颜晦暗不明，肌肉的轮廓却被光影镌刻光溜，没有一分太少，也无一丝多余。朦胧的汗珠卷携着荷尔蒙的气味，隐微闪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好像没听出传情的意思，没有答话，却颇有风韵地垂眸浅笑，似笑话小孩太土太幼稚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还年轻，她带着促的意味嗔。

        臭男人怎么有脸这样想？难是暗怪她不够热情？

脑，不能再野蛮了。这一幕落在无言的镜里，成就别样的风景。万千青丝将未曾明的心事铺开在地，她侧而卧的姿妩媚，弧线恰到好，玲珑有致的材被映衬出十分韵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柔只是循循善诱的餐前佐食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谢你，他更加温柔地一笑，气息扑在耳边，却微。

        过期了，我都丢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重新开始？像情人那样？

        一时竟不知他究竟在轻贱她，还是轻贱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闻言怔然许久，几乎咬她的肩，问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我也不知能到什么份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终究是年近四十的人，哪能像少年时能折腾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才是需要被温柔相待的那个人，却藏得太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像猫似的微伸懒腰，叉出四肢，趴成更舒服的姿势，时而闭着眼，时而又望向镜里，呢喃自语：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，重要得就像，影子永远会寻向主人。不要觉得自己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哪种？整天想着自己的女儿，还将此当成艰深的哲学问题？你说的重新开始，原来就是这么回事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好像就快等不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他会用无谓的语气说：小孩子不用考虑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了抬下巴，不服气地咬，许久才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呢？他不动声色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已经在地上缩成一团，得像淋过大雨，他还觉得自己不行？

        有一天它们全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眼泪像小珍珠一样冒出来。说这话时，往昔的无助、怨愤一并涌上心，弄得她就快失控。她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好了，再聪明一点，再听话一点，是不是他不会如此绝望？可她总是那个一无所用的自己。明知他将自己锁在坚牢的壳里，用俗人以为的成功掩藏真实的失意，什么都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这就是成熟男人让人上瘾的地方。哪怕他觉得自己不再年轻，也对事充满幻灭与失望，依旧可以用娴熟的技艺迎合她的期待。他永远知怎样优雅地撕碎她的底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误解了她的意思，以为这不过一句违心的奉承，是她刻意为他保全颜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分明是玩弄，却教人罢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何从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喜欢玩刺激，索不装了？

        这反而让她不是滋味。他把她想得更懂事，也更虚伪。不仅如此，他竟还将这虚伪视作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执拗地继续：你的一举一动，你的心绪，都会映照在我上。如果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，我也会觉得很没意思，甚至……很无助。我不知该怎么，你才会好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他的怀间爬起来，背着的光，将他覆在下，细数回忆：你过的一切我都不会忘的。你害得我有一段时日，每天都疑心家里的东西被外人动过，魔怔一样翻盒子里的避孕套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对自己的表白很满意，悄悄回忆着欣赏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