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让一切价值重新排序，哪怕时间再久再远，她们终会找到独属于这段爱的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她还想让他抱抱自己，也许他一上来，她就会将他推开。矛盾的心情恰好诡异地共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开我……”她像搓草一样，挠乱他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下腹堆着一圈圆的膘肉，哪怕这时没穿内，也看得出腰长年勒肉的细痕。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减，来不及修剪腋和阴……既然她可以肆无忌惮向他投去意淫的目光，玩味他颤动的结、紧实的腰线，自己羽翼未丰的也会被他别有意味的凝视。他也曾望着吊带短裙下白的口与大移不开眼，也曾一时冲动，将赤的她按在浴室的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微凉的从鼻子里下，她以为是着凉鼻涕，一个劲地猛擤，怎么也止不住，最后才呆呆地发现是鼻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帘光下，最后的夕阳披在侧。她再次被酸涩的感觉浸。

        浅红陷落于凌乱的蓬草之间，微红的眼尾像是喝醉了。他并不避忌教自己现出淫的姿态，她却不争气地憋红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不是讨厌他，而是没法接受显丑态的自己，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于心不忍伪装成害羞的模样，偷溜进内心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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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着鼻音的叹息雪花般地缓缓飘摇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结果与期望的恰好相反。爱，人脱去衣装不着寸缕的样子，泯然众生的肉，所有这些因为禁忌而被赋魅的事物，在此刻只让她感到幻灭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光落回迷离的眼中，命运再一次向他拷问眼下发生的一切。他没有后悔，只是感到无以名状的痛楚，就像共情了她被摔在地上，撕扯得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爱也是“不过如此”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将字句咬得清晰，保持距离，不再靠近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法出口的轻唤随斜长的手影颓然坠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看他变得失魂落魄，最先冒上心的情绪，竟是得意。和他不一样，她的人生充满了挫败：不被欢迎的诞生，不圆满的家庭，永远不可能比得上他的魔咒……他风了十多年，也一直居高临下睨着她，好不容易抓着他的把柄，也该让他尝尝跌进尘土里的她的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地上捡来自己的衣服，忍着眼泪，弓着子往自己的房间飘去，半途又忍着一口气转回，“你说得对，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吧？

        边界。

        趁现在还有救，把打乱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收了假笑走上来，夺了她手中的衣服，将人横拦了腰抱起，扛在肩上带回窗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她骂多少，他只是哑着嗓子，无奈地柔声劝，“不许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床技太差，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回路的。”他在她面前跪下，微阖着眼，仰轻咬她的小腹。

        还不够，她想多折磨他一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手忙脚乱地去，月亮却被小狗强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各怀心事的二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，像沉醉入一场自杀，毁掉对于共生的她们最重要的东西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要的，不是由将两人绑在一起，成为彼此的负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开我，臭男人。我说真的，没有在闹。你今天好凶，我再也不喜欢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并不完美的，恰足以勾起他的色。但她真正的猎物，是他的灵魂。她想变成一团水，渗入灵魂的飘之所，悄悄的，悄悄的，将他裹进怀中，再一点点吃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，他又泪了。

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反拽得更紧，尖一路下移，来至黑森林的边缘，“我会一直等到，你愿意接受我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不知，这句话若能说得出口，就成了完全相反的挑逗。

        坏男人对此错愕至极。他总被人爱重着、高高捧着，平生也骄傲惯了，从来都是别人迁来迎合他，还是第一次被如此无情的拒绝。她说“不要了”，轻描淡写三个字，就教他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淡然点，装作没关系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所谓家庭便是如此，一眼望得到的人生，一成不变的重复，徒然又无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镜中的她们和寻常夫妻似也别无二致。明明是两个人，却只瞧见他的背影，她的手怯怯地从肩后出一点。从中倒映出并不久远的未来，她不再拥有任何秘密、任何自我，而他失去经营多年的自由。她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妻子，一透明的空壳容，缄默不言，装着他关于凡尘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会纵容她的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别，那里不行，啊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算是爱吗？是自私的占有，他从小亏欠她的口，一旦瞄准目标，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