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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吐出两个简洁的字，结束了这场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赌，赌他对她的兴趣，足以让他愿意施舍给她，这一点点可怜的活动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，望向他那张侧脸，“以后……以后但凡你需要，我都……可以心甘情愿的陪你，这样……还不行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文婷紧绷的心弦一松，几乎要倒在地，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，甚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，连忙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……我知我之前可能……可能有些地方得不好。”她艰难吐出话语，好像真的在承认自己的错误，但心里却无半分悔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天自由……足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允许上午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，但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，甚至往前又挪了一小步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手，去眼角那半真半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背靠着冰凉的门板，宋文婷这才敢大口息，心脏狂不止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        书房里一片死寂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自己摆在了物品的位置，用和顺从作为交换自由的筹码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能想到的，在绝对的差距面前，唯一可能打动他的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婷如蒙大赦，不敢再多停留一秒，立刻转，几乎是踮着脚尖，以最快的速度，退出了这间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。

她脸上的激动神色退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妥协，她迈开脚步，一步步，走向那张黑色书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……只要让我还能去学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闻安看着她这副迅速变脸、努力表现乖顺的模样，眼底闪过嘲弄，他没再说什么，只是重新低下，目光落回文件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厚重的黑色木门在她后轻轻合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脚步声很轻，落在厚地毯上几乎无声，但沈闻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，握着钢笔的手指顿了顿，却没有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上学……对我真的很重要，那是我……我唯一还能感觉到像个正常人的地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闻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，缓缓抬起，那双眼眸如同深潭，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观察着沈闻安的反应，见他依旧没有抬，但翻阅文件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，心下一横，将姿态放得更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眼，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，显得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的目光在她带着泪痕的脸上，停留片刻，手中的钢笔在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，似乎在思考着，最终，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直，最后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，将它的位置，和刚才在书房内看到的布局深深印在脑海里，然后转，沿着来时的路，快步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婷在书桌前停下，双手紧张的交握在前，她垂下眼睫，声音放得很轻，却不像是刚才那样尖锐，而是带上了几分乞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闻安……别这样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……好，上午去也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敢要求更多，能争取到半天自由已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保证……”她的声音更低了，带着羞耻，“我保证以后都会很听话，你……你想要我怎么样，我都……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至少，她还能去学校，还能见到裴玉，拿到解药，还能……有机会继续她的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