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是由侍女直接送到房间里的，致的菜肴摆满了小桌，她却只是吞咽了几口，便再也吃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缓缓站起，没有看那个侍女，应了一声:“……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侍女微微停顿，抬眸看了她一眼，那眼神平静无波，却让宋文婷的心瞬间沉到谷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在椅子上，有片刻的僵，手指攥紧了衣角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璋轻轻摇了摇，打断他，病弱苍白的脸上出怜悯的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击碎了宋文婷一下午所有的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:“若非无奈，一个女孩子，怎会……那般模样，不要去深究了，知她安好就行。我们贸然去查，反而可能暴她，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随从愣了一下，有些不解:“少爷，您的意思是……不去查清楚她的份背景？她昨晚可是对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焦虑缠绕着她的心脏，越收越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随从看着自家少爷的面容，心中虽然仍有些替他不平，但也明白了他的态度，只好低下，恭敬应:“是，少爷，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并非不记得昨晚的狼狈，但那份源于骨子里的悲悯和教养，让他更倾向于将事情往不得已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会儿坐起，一会儿又躺下，反复折腾，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明亮转为昏黄，再由昏黄沉入墨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知，接下来要发生什么，但今天下午已经用作为筹码换来了自己上午得以自由上学的机会，如今她也不再奢求什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搅成一团乱麻，让她呼都觉得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镜子里映出她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往后的话似乎让随从有些难以启齿，脸上带着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该来的，终究躲不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干涩，带着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了。

“另外…关于昨晚那个女孩……”他斟酌着用词，“你试着去了解一下她的近况就好，不必深入调查，更不要去惊扰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脏一缩，几乎要出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最终换上准备好的睡衣时，门外似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・

        之前送餐的侍女去而复返，依旧垂着眼:“宋小姐，少爷吩咐，请您洗漱干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热的水冲刷在上，却带不来丝毫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都像隔着一层玻璃，模糊到无法入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抗是徒劳的，激怒他的代价她承受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爷在等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对着几乎没动过的餐盘发呆时，房门被轻轻敲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很快，那力又松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转，走向那个比她家客厅还大的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婷在房间里，度过了一整个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那张柔的床铺上，手指动着屏幕，社交件上朋友发来的关切问候，还有那些平日里能引她注意力的短视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那时，状态明显不对，像是不由己，我看她年纪不大，像是……遇到了什么难，或是被人所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璋听完，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，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