耗品，听见死了就慈眉善目地叹息一声，最多说句把尸裹了草席入薄棺，运到府外好生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助纣为、草菅人命至此，何其可鄙？！

        于是，萧景琰刚回到密室，便听见了梅长苏压着忧心的嗓音：“何文新被送出京，安置于何家在外地置办的宅院之后，可还有打婢女、小厮致半死不活之举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景琰顿时拧起眉，悄悄把密室的门推开一点隙。果然看见梅长苏脸上一派冷然如霜的神色，眸中却浮现了些许忧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，已经死了两个人。”童路踟蹰了一瞬，还是据实回答了：“这已是盟里想方设法干涉过的、救过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景琰便见梅长苏的呼声有些加重，握住茶盏的那只手，手背上青凸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何文新回京之事，想办法让谢玉发现。”他听见梅长苏很快便下了命令，音调极寒极冷。

        童路当即：“是，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纲送他出去，眼角余光刚好扫见靖王影，赶忙把门关严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两条人命，可非是先生之过。”萧景琰抓住梅长苏那只手，缓慢又自如地掰开紧绷着的五指，任那盏茶整个落在桌案上，发出沉沉闷闷的响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感受着覆在手背上的热度，在极中缓缓阖上眼眸：“如果我让他没机会出京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天下纨绔子弟何其多也？”萧景琰攥着梅长苏冰冷的手，忍不住微微倾下，把人拥住了：“你得过来吗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吃了一惊，还未挣动，就被萧景琰扣着脖颈抬起了，不禁整个人僵直着不敢动弹：“殿下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长苏，你又为何对自己这般苛刻？”萧景琰没有再退让，他几乎是把人居高临下地掴在了怀里，迫着江左梅郎那双看透却看不破世情险恶的眸子，接受自己的凝望与拷问：“世间本就无人能未卜先知，你凭什么强求自己必须面面俱到，一点儿错漏都不容误犯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梅长苏在这咄咄人的目光中，难得升起一些紧张，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，连着珠在萧景琰掌中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觉得自己有罪？”萧景琰缓慢地低下，靠得越来越近，眼神也越来越犀利：“是因为你一个人活下来？是因为你不得不违心之事？还是因为，你觉得如今的所作所为失了情谊也有违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景琰的温靠得太近，也烧得太，好似火山发般，下一瞬就会席卷而来。梅长苏恍惚间出了一刹那的神，嘴却已经不打自招地剧烈颤抖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