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發上，一個低頭輕撫，一個靠著休息，黃的燈光灑落下來，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又交纏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們沒有特別安排過聖誕節，依然照常刷題、改稿，只有在平安夜的深夜裡，彼此在客廳角落那棵不太高的聖誕樹下輕輕交換了禮物——一條圍巾，一支鋼筆。

        九月的風還帶著一點夏末的餘溫，沈曜白天忙著學校排山倒海而來的課業，晚上則乖乖在餐桌前刷著題庫，準備著越來越近的考試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需要太多話，一個眼神、一個小動作，就能輕輕把彼此的存在，繫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整個客廳都靜了下來，只剩下茶几上資料翻頁的微響，和彼此貼在一起的，溫熱而安定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靜得連時間，都像是放慢了腳步，在他們肩膀輕貼、指尖輕撫的節奏裡，悄悄地，溫柔地，逝著。

        原來啊，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。

        秋天漸漸近，風也涼了下來，沈曜換上了長袖校服，沈謐也在包包裡多了一條薄圍巾，一起出門時，兩人會肩膀貼著肩膀走在路上，偶爾會因為風過，微微靠得更近一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頭看他，他只是無辜地咬著原子筆，笑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天刷過幾百題單字，每天抄過幾十頁筆記，時間在這樣穩定而甜膩的日常中悄悄逝在不知不覺之間，他們一起走進了冬天的寒風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個夜晚很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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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沈謐的日文專業課程的難度也開始比以往更高，翻譯練習、報告製作、演講稿修訂，幾乎把她的時間得滿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晚飯後，她在廚房找水杯時發現冰箱裡多了一小盒糕，盒子上貼著便利貼：「給我最喜歡的老師      ?

        沈謐垂下眼，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年，他的呼均勻，眉眼舒展，像是終於在她邊找到了安全感，她忍不住彎起嘴角，指尖一下一下地輕輕撫過他的頭髮。

幾乎溶化的甜。

        禮物都不貴，但沈謐記得那一晚他抱著她，在樹燈閃爍間低頭親了她一下，那個吻又輕又溫，卻在她心口停了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想著擁有，不是想著佔據，而是這麼自然地，想要讓他靠得更近一點，想要在他需要的時候，給他一個不需要言語的依靠。

        冬季的日子過得安靜又忙碌。

        情人節那天也一樣。外頭有情侶約會，他們在家分別對著題庫和報告紙苦戰。

        兩人每天的作息，像被悄悄同步了一樣，早上各自出門上課，晚上在餐桌邊各自攤開筆記本和參考資料，時不時互相遞一杯熱飲，或者順手幫對方翻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