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离心说不好，果然就见赫仙愤懑不平的目光是投向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虺等了片刻见下方并无异议，就继续：

        她分明在安静看戏呢，赫仙这死女人，又要来找她的麻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赫仙忽然沉下脸，却假作秉公持正地说：“既然凑不成双，还如何一对一比试？不如先淘汰一人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分组？”莫惜风，“我们人数不凑巧，难你也要参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虺说的是掌门和宗主。宗主是天留宗的所有者，在任已有数十年，平日里并不出面。掌门负责宗内的绝大分事项，是实际的话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后——”虺说，“请牢记宗门戒律，守住心。需要注意的就是以上内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刻赫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盖了上来：“好了，就当你是真货，那赶快说武斗怎么比吧！一对一吗？武和法术有没有什么限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师兄，你这话说得，什么叫‘挑刺’？不犯错怎么会受罚，大师姐哪次罚她是冤了她？”夏夜笑嘻嘻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难不成，赫仙知了第一名的赏赐是什么东西……又或者，她对我起了什么疑心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就纳了闷了，赫仙凭什么这么讨厌她？凭什么这么容不下她？

        下方寂静了片刻之后，从一侧忽然传来丽天怜细声细气的发言，打破了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为什么，赫仙越是不想给她的东西，她就越想夺来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虺轻笑着摇了一下：“很遗憾，我并不属于这次试炼的参加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莫惜风当即打断：“大师姐此话差矣。小离自上山以来，每每被大师姐挑刺。同门修行之时，大师姐十有八九要勒令我家小离受罚，怎么如今反而怪她不去修行？分明是你耽误了她。再者，若论修为高低就能直接定名次，还要这比武大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唯有她知，春离并非什么孱弱之辈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明明是在禁地中进行比武试炼，为什么反而可以在空余时间去宗门内到逛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掰手腕，大她两岁、又早早步入修真界的赫仙，每每被她掰得嗷嗷直叫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看他就要同意先行淘汰一人的提案了，春离不禁在桌上攥紧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需要注意的是，山脚下的屋宅，山后的海域，也属于天留宗的势力范围。下到山底是被允许的，只要不走得太远就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这你就不用了。”虺略显不耐烦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赫仙咬牙切齿地把眼刀甩过来，怒叱一声，又强压着火气说：“小师妹上山修行的时日尚短，却又日日旷工。何况小师妹的天资在同门中最差，修为也最低，无需比试就知垫底。依我看，合该先让小师妹免除试炼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丽天怜不说话了。江以明却继续追问：“试炼的程，也是师父向你交代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师姐提醒得是，”虺轻松地说，“那就一对一吧。除了按时参加之外，没有任何限制。”

场武斗会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因为一点好奇心和叛逆心作祟，春离接话：“是啊，若说武斗，赫仙夺魁的次数可不少了，实力早已被证明。今年就给师弟师妹们一个机会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丽天师姐，委派我来主持试炼的时候，您父亲和祖父都在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子微斜，手肘撑在一侧的茶桌上，托着脸轻笑，眸中却无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，赫仙作为她曾经多年好友，如春离了解她一样了解春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——有理。”上面那个虺的语气倒是优哉游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总觉得有哪里听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父亲大人让你来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规定范围内，任何地点、甚至是往常禁止入内之，并不设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