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离说着起，垂眉朝上方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离？！你怎么……”莫惜风的怒火倏尔被生生止住，气得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……这也是父亲大人吩咐的试炼程吗？”丽天怜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春离的话不置可否，只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，默默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可、可跟这么个陌生男人并坐堂上也太不成统了吧！

        其他人更是搞不懂虺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阵子种种事端变化得太快，让她连情绪转变都措手不及，一开口还有些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在座上垂眸看着堂中种种，长睫掩住眼波。

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不止是她，所有人都因为虺这句话而呆住，不明白他怎么会发出这样的邀请。

        同门中地位最低又不讨师兄师姐喜欢的小师妹，她坐在上像个二把手似的俯视大家，那像什么样子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刻意没往旁的虺那边瞧，好在对方也没再继续迫，怡然自得地讲起了下一步程：“八进四的轮次，就由抽签决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俩也找地坐下，别像门神似的守着我了。”虺一抬下巴，把所有人赶去原位落座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半人高的台上，面对众人而坐，确实能将每个人的举动尽收眼底，而台下人的关注也会更方便地往她上集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算是那个高深莫测的虺一时兴起，春离又算什么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、是的。”虺笑得表面一派明朗。不知他在回答哪句。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明路过赫仙，后者畅快地笑着揽住他的肩，亲热地拍了两下才坐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眼前浮现出那画面，急忙尴尬地摇了摇：“不不算了算了……我这小床坐着舒服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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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春离假装没看见，搬来一把小凳子放在主座侧前方，就这么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呦喂，我们师妹真是万人迷啊～”夏夜嬉笑脸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一下子慌了神，不怎么说也不能放任莫惜风像赫仙一样上去讨打，一时间心中乱上加乱，急急忙忙地就说：“等等……！我、我忽然觉得，我又想坐在上面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――！”莫惜风发起火来，握拳猛捶了一下桌面就站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眼见气氛不对，春离只好又说，“我能拒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下春离真是手足无措了，她实在不愿现在挪动子坐到上面去，可是虺作为试炼的祭司、能轻松化解赫仙愤怒的攻击，她又如何违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，小离不是说了她不想换位置吗？”莫惜风带着些许愠怒说，“难祭司就可以仗势欺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上的不适感这会儿已经休息得好多了，她尽量维持了走路的仪态。穿过脸色各异的同门师兄师姐，与江以明肩而过，最终着走到虺的前方，那人厚颜无耻地勾着，一手在主座的空余位置拍了拍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装作面上无悲无喜地看着座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既然参加不了比武……坐在各位之中也是不便，换个位置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人，不是别有所图吧！”赫仙拧着眉瞪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以明！得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江以明仍是对谁都很冷淡的样子，被这一举动搞得措手不及，不太适应地僵着后背、避开半步，才继续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能。”虺答得干脆而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