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在她边印下一吻，轻轻咬了她的，又移到她耳畔低笑：“允了，已替你给宁妃告过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浔没答她的话，瞧了瞧她神色，心下松下一口气，语调却淡淡：“既不怕雷，怎么还没歇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会儿，那绣面上确是副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图了。算来不过一旬，她才情出众，如此沉下心来学女红，已是有极大的进益。楚浔望了那绣面几息，又瞥了眼她案前手帕上的几点红色，却是眉心微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便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，混进殿外的雨声中，叫她不得不凝神来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浔起她的手腕，垂目扫过她被针扎过的几个指尖，没有抬眼瞧她，只：“能委屈自己成这样，也还不敢开口，想必是觉得朕不会轻易答应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下两息，她见他没反应，以为他是不同意，忙将绣架转了过来，羞恼：“臣妾还没绣好，先不急着给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兀自在心底发了会儿脾气，她又嘟着嘴拿起了针，在那鸳鸯的尾羽加了极细致的一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止。”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们磨墨，比爱妃顺手多了。”他捻着她前的几缕秀发在指间玩弄，又问：“今夜留宿一回，只当你怕雷要人陪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看，”他不会夸人，只这样简单两个字，便转了话题：“为何这般急着学，不是说了？便是鸭子戏水，朕也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宴，朕不去，朕的舒嫔也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？”雨微蹙着眉，没行礼，只迎上来瞧他：“怎么这时辰来了？今夜不是宁妃娘娘侍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将绣笼里三面歪斜的绣面扔到他怀里，哼笑：“一国之君，鸭子戏水，叫人笑话您，也笑话臣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刚要再躲，被他捞捞按在怀里，耳边又落下楚浔几句带着笑意的调侃：“还把折子搬进来批，叫她们替朕研磨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者——”她顿了顿，打量他神色，贝齿轻咬下，犹疑着开口：“想带着这绣面，求您个恩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后的红烛在眼底摇晃，雨心里也随着动，脸色泛着淡红，微微偏过躲他灼热的吐息，不知存着什么心思，小声讷讷：“宁妃姐姐今夜侍寝，您与她说这个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雨顿了顿，没再躲他落在颈肩和耳后那如细雨的吻，小声问：“只下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浔按住她的手：“朕可还没说允不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下满意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着嘟囔：“与臣妾何干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抽回手，有些紧张地捋着前青丝，不敢瞧他似的，小声：“未入前，臣妾往年都会出府去逛庙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廊外有人在雨声中跑来喊了句什么，她没听清，刚起想去问问，那人却已带着一的气迈进了玉阁的外殿，竹伞被交给了后紧赶慢赶追上的陈公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愿意……陪臣妾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不是问上元节，臣妾想怎么过？”

，心说什么鸳鸯戏水，她就该给他那面歪歪斜斜地鸭子戏水来得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夜是宁妃，昨夜是江美人，前夜是云嫔。

        雨一双杏眼映着烛光，瞧不出困乏的意思，穿着素白的寝裙，怕冷，自己学乖披了外袍，及腰的青丝被乖顺地拨到前。她迈步往内殿去，将绣架上的绣面转过来予他看了一眼，缓缓：“陛下瞧瞧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是为哄她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臣妾哪得着这个！”她有些气急了，红着脸转过便想躲掉他，却被他手疾眼快又揽回了怀里，便直踩他：“什么，臣妾可不想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浔不动声色地挑起薄，咬着她耳垂，糊着说：“儿连这也要？还想知什么？朕说与你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