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……还好……”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。
听了半天门外的交谈声,门却在自己毫无防备下被打开,忽然清晰的声音吓得阮言浑一颤。
喻卿放下包,走到办公桌前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她喝得很慢,像是在整理思绪。阮言站在一旁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,咙发紧。
……
送别了陈老师,喻卿进了办公室,门被反锁上。
等到阮言的哭声逐渐平息,她才松开手臂,捧着小孩脸帮她
去泪水,“不哭了,”她还凑近,双
像羽
一般轻轻吻过阮言泛红的眼角。
“乖,老师先带你去医务室上药好不好?”喻卿又安抚似的在她干涩的上小啄一口。
那双总是带着严厉或温柔的眼睛此刻泛着红,是担忧,是心疼。
疼吗?阮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,她没想到喻卿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。
近,从教室往办公室走,阮言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好……”被喻卿
半响,阮言干脆抢先开口,“是我先动手的,她……她讲话太难听了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细若蚊呐,因为她低着,看不到喻卿脸上的神色,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无限放大。
“过来。”喻卿终于开口,声音很轻,却不容拒绝。
阮言拼命想咬住下把眼泪憋回去,可是那人轻柔的嗓音安
她,“没关系,老师在这,可以哭。”
“啊呀,真是抱歉啊喻老师,年纪大了不住学生。”是陈老师来
歉。
她被搂进一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,阮言的脸埋在喻卿的肩窝,眼泪瞬间浸了对方的衣领。她攥着喻卿的衣角,指节发白,像是抓住最后一
救命稻草。
“老师……”一天的委屈找到了归宿,发酸的眼眶里开始止不住地掉眼泪,“老师…喻老师……”
“哪里哪里,是这帮小兔崽子太调了,这几天辛苦您了陈老师。”
喻卿没有说话,只是手掌在她后脑轻轻拍着,是无声的安抚。
那双手的温度透过肤传来,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脖子上的伤口,却让那些细小的伤痕突然变得火辣辣的疼。她下意识想摇
,却在喻卿的目光里哽住了
咙。
喻卿的手臂猛地收紧,阮言能感觉到她的呼变得急促。
“老师……”阮言情不自禁搂上了喻卿脖子,几乎是零距离,两人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师生关系。
门锁“咔哒”一声合上,阮言的心几乎要撞破
腔。
可来人的脚步声却停在了办公室门前。
“疼吗?”
她还是低着,直到一只温柔的手,将她的下巴抬起,尽
是这样也没能和喻卿对视上,因为那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脖子那里徘徊。
又是沉默,阮言能感觉到喻卿的目光好似在审判她。她在喻卿面前,像一个等待被枪决的死刑犯。
很想出声安,可不知从哪讲起。喻卿刚拿到19班各个同学的学生信息表时,她拿着阮言的信息表看了很久,除了她的出生日期,看得最久的就是学生母亲那一栏“已故”两个字。
直到喻卿的手臂微微往下,她才终于看清喻卿脸上的神色。
"她还说......"阮言抽噎着,断断续续地说,"说我妈死得早....."
她缓缓移动灌了铅的脚步,走到了喻卿面前。
"她骂我......"阮言的声音闷在衣料里,带着重的鼻音,"她说我......有娘生没娘养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