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识趣地接过孩子,好让帝后二人先更换轻便舒适的衣衫。
沈持盈脚步轻快起来,进殿便伸臂将那小胖墩抱进怀里,又低亲他肉乎乎的脸
:“小懒虫可算醒啦?”
临行前,他眸光冷厉瞥向舅父镇国公,又扫过庾太后侧的大
女莲心。
“哀家本也无意为难皇后,只是担心皇后年轻,被底下人蒙蔽。既然皇帝心中有数,哀家就放心了。”
她总不能皇帝当场对账,更不可能派人强闯坤宁
私库。
“只是哀家低估了皇帝对那沈氏的爱,明知她私挪百万公款,竟也毫无底线维护她……”
桓靳手疾眼快将他抱起,“你母后尚未更衣,别乱咬。”
如刃扫过众人,“诸位若还有疑惑,只问朕便是。”
沈婉华指尖发颤,垂首死死咬着,方压下心腔那
酸涩与失望。
满殿宗亲自然不敢继续追问,反你一言我一句奉承起来。
她原以为,桓靳只是一时被庶妹迷惑…却不想,他竟在公事上也这般偏私!
回到正殿,沈持盈终究没忍住,轻声问:“陛下方才…为何愿顺着江夏王的话维护臣妾?”
莲心小心翼翼开口:“娘娘,圣上莫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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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待众人接连告退,庾太后脸色寸寸寒沉。
“不会,”庾太后冷声打断,抬手住刺痛的太阳
,“依他那多疑的
情,若他发现,早将珊瑚杀了。”
“这位姑姑的左手,”他顿了顿,“似乎不太灵便?”
东侧殿断续飘出婴孩稚的咿呀声。
“至于太后所说的雨花阁,朕会命拨款,并让工
依照前朝规格翻修。”
“母…母!”小太子咔咔笑着,雀跃地手舞足蹈,可下一刻竟埋往母后衣袖上啃去。
桓靳无意久留,起告退。
庾太后面不改色,笑:“她啊,前些日子不慎伤了,劳皇帝挂心。”
小胖团子眨眨眼,满脸茫然,索将自己手指
进嘴里手指,吧唧吧唧啃得欢快。
他们都是人,谁看不出皇后满脸心虚无措?
闻言,莲心瞳孔骤缩,空的左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这场较量,竟是要草草收场了。
时近午膳,桓靳索转
,陪着沈持盈回坤宁
看孩子。
主位上,庾太后面上仍挂着慈祥和善的浅笑,手捻佛珠的动作愈发急躁。
他如今已冒出几颗小牙,正是见什么都想咬一咬的年纪。
谁又不知圣上与江夏王是在替她打圆场?可谁敢戳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