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释重负满眼chong溺
珊瑚却轻声拦dao:“嬷嬷们且慢,许是小殿下无意间碰开的。”
她声音柔缓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。
“若贸然惊动圣驾与娘娘,回tou小殿下没了动静,反倒让主子们空欢喜。”
几个ru母嬷嬷yu言又止,这鲁班锁构造复杂,岂是胡乱就能碰开的?
旋即,她们目光齐刷刷落在罗汉榻上――
小胖团子正抱着鲁班锁啃得欢,小脸dan粉雕玉琢,晶莹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,沾shi领口。
他啃得认真,小眉tou微微皱着,眼神有些发直,像只专注啃爪子的小nai猫,稚气里透着点憨傻的呆滞。
“可…”最年长的张嬷嬷刚要开口,榻上的小太子忽然抬了tou。
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了水的黑putao,懵懂地望过来。
只一瞬便又垂下去,继续用小牙咬着鲁班锁的木棱,口水沾得更长。
张嬷嬷看着他这副模样,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,讪笑:“珊瑚姑娘说的是。”
珊瑚也暗自松了口气。
她何尝不盼着太子殿下聪慧些?
只是这消息若传到慈宁gong,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。
想起庾太后的手段,她后背便泛起阵寒意。
殿外脚步声被雨声衬得有些沉闷,徐荣提着食盒走进来,yu与珊瑚换班。
虎儿一见他晃动的shen影,立刻咧开小嘴笑起来,藕节似的小胖手臂伸得老高,像要抱抱。
徐荣忙不迭放下食盒,挤眉弄眼zuo了个鬼脸,又故意nie着嗓子,怪声怪气地说:“nu才小荣子~见过太子殿下!”
胖娃娃被逗得咯咯直笑,胖乎乎的小shen子在榻上扭个不停,像只gun动的糯米团子。
珊瑚立在一旁,心底微微泛酸。
太子殿下从不与她亲近,每每见了她,总要把脸扭向别chu1。
可她怎会不知缘由?
当初养母血淋淋的断掌送到眼前时,她又惊又怕,确实往自己手腕抹过几次黄杜鹃花汁。
偏那几次,皇后娘娘都回得及时,撞见小太子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……
“珊瑚姐姐?”徐荣见她发呆,疑惑地唤了声,“您脸色不好,可是不舒服?”
“没什么。”珊瑚勉强笑了笑。
她也不着急离开,仍坐在矮凳上,静静看着徐荣如何扮丑,逗得小太子捧腹大笑。
自记事起,珊瑚便无父无母,辗转被卖进深gong为婢那年,她尚未满五岁。
若非大gong女莲心瞧她可怜,认作养女带在shen边,她恐怕至今仍是个干cu活的小gong女。
当初庾太后颇费了些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