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津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心如止水地过下去，回国，接生意，再到退休，然后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，环游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出息，他在心里想，教别人不要低，自己还不是哭成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―

        礼物？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不再单了，就在意识到有这个想法那天。他百般迁就地去照顾还在生气的女孩，用尽了所有耐心，竭尽他能想到的所有贴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子曦当时都愣住了，没想到湛渡会这样怀疑她，话出口后他才意识到不该，女孩已经跑出去，怎么打电话都不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接受别人的表白，但湛津还说不知，直到湛大少爷火冒三丈地把进行到一半的表白仪式匆匆打断，拉着女主角走，不顾后人的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口齿不清的，一听就是喝多了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被两边同时冷暴力，湛渡愤愤不平回了房间，他发誓绝不再打电话给顾子曦，可半夜三更，湛津还是听到他在客厅里求：“曦曦……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再晚一点，顾子曦就真成别人女朋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谁爱当谁当。

        湛渡跟她无法和好，或许还因为他盛怒下说的一句：你也有个什么都聊的男闺蜜，别以为我不知！

        湛津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出闹剧，在最高层，兴致缺缺地把湛渡准备歉的花扔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改变自己的计划，直到遇见聆泠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聆泠还是在跟他冷战，甚至连架也不愿意吵，明明自己认知里还是被包养的金丝雀，却一点不懂规矩的，对金主动辄冷脸，偶尔还会踢打。虽然动手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太凶，但第二天着满脖子红痕去上班，被当作新奇物一样偷窥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    湛渡和她大吵一架，烦闷不堪地坐在湛津床上，不顾弟弟着耳机委婉表达不欢迎，烦躁抱怨：女孩儿怎么这么麻烦！

        ―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找女朋友。”湛津冷漠地又上耳机，“要找顾子曦你就去，我要题了，别来烦我。”

找顾子曦歉的时候他还坦然站在那儿，看一向吊儿郎当的哥哥焦烂额，慌不择路地问他：“她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很难想象那么小个的女孩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，可以改变他人生的轨迹，可以悄无声息地进他生活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别扭着一气不屈服，恍惚间，湛津想起了哥哥说的那句“不要低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不要谈恋爱，会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谈恋爱了，就安排在计划里的“接生意”下一步，恋情的种子在他心底生发芽，再肆意生长，结出“想要和她结婚”的花。是多缠绵的雨季，才会让种子长得那么快，分明他们相识才不过一年，他却已经开始期待她穿着婚纱，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那天。

        湛津在英语听力，湛渡毫无礼貌地给他摘下耳机，看不见旁人不耐烦的眼神，自顾自地：“你以后可千万别低，不然就得将就她一辈子！找女朋友也得找个安静的，不然闹腾起来麻烦死了，你还得说不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好笑，凭什么低。被包养

        湛津鄙夷地看了痛哭涕的哥哥一眼，喝了杯水，又面无表情走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绕有兴味地翘了翘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一颗小行星迷失在他的星球附近，于是一切都偏了航，他想将她带走，也想让她永远留在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顾子曦和湛渡疏远了，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湛渡的话，那些信息是出现在他手机上没错，而且湛渡招蜂引蝶的子，确实很多女孩围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