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渡影呼一滞，在她背后狠狠闭了一下眼睛，之后把冰凉的药膏在掌心里搓热，才抹上她的伤痕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已经无法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材消瘦，套在蓬松的校服里面平常看不出来，但因为高长得太快而有些脸颊凹陷，显得他的眼睛和卧蚕尤其得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水声劈里啪啦的滴落在光的地板上，顺着进下水里，她还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恍惚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林志远似乎见不得她高兴，在那个礼拜打她打得尤其得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不用给我回复，我知姐姐也是喜欢我的。”他摸了摸她的脸，“去洗澡吧，我来把床单换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真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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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林渡影的妈――胡颜在耳边风或是林志远原本就是那样的人，在饭桌上，当胡颜不止一次提到：林家的财产总要由儿子来继承时，林志远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枝彤的手很小，尤其是在他一年内长高了二十厘米后，过去曾将他从车里抱出来的姐姐，突然在这一刻，变得无比小与脆弱。

        七年前的记忆虽然有些淡去，但她还隐约记得，她那时已经因为要即将逃离那个魔窟而心思雀跃了一整个星期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枝彤盯着他的脸，想着这样五官的人长大了之后，该有多惊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不，不对，他事前说了喜欢她，可是她给了他一巴掌。好像是怕她觉得自己只是玩玩一样，他在时候认认真真的表白了心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口徒然一震，林枝彤攥紧了口的肉，深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青涩的蝴蝶骨突出，肩膀被细细的浅色肩带吊着前早已发育完全的脯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底逐渐涌动出了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情绪，林渡影不自觉地觉得有些渴，他吞了一口口水，将这些奇怪的情绪压在了心底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枝彤没回应，只是又回到了她的座椅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透明的水冒着热气，顺着她的睫滴落而下，耳边的水声在远方略去，她的思绪回到了七年前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他扶着她的肩膀，另一只手缓慢的抚摸着她的背。

        水顺着她的脸颊低落，让耳廓变得朦胧而不真切，林枝彤低盯着自己赤的脚趾，恍惚般的动了动它们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渡影愣了一下，手指不知怎么的翻了过来，与她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内，十八岁的林枝彤压下角的笑意，换上了一幅愁容，起给他开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枝彤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，轻轻说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宽大的玻璃浴室里，热水从浇下，整个房间因为热水而升腾起氤氲的水汽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刚被打开一个隙，一只带着电子腕表的纤细手腕就伸了进来，“姐姐，我带了药给你。”刚进青春期的林渡影材高的极快，四肢纤长，从门钻进来时更显得他单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渡影看见了她胳膊上的伤痕，颜色徒然一变：“爸今天怎么打得这么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双手接到她的一瞬间，他前的人轻轻抖了一下，“对不起，姐姐，我稍微轻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知林志远更喜欢林渡影，不是看他的眼神，还是拿到同样的奖状时对他的奖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房间布置明亮，家的颜色也是鲜活的，但此时没开灯，屋内的氛围就好像被铺上了一层压抑的雾。

        应该说，她早就无法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默默拉好衣服，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，把衣服脱了，我给你药。”他把盖子拧开，细长的十指交叠摩，想先把自己的手热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枝彤轻轻点了点，把校服的拉链拉开脱掉，然后把套的短袖脱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咚咚咚”有一只纤细的手在敲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此刻，她承认，在临走前给少年的心底埋下那颗爱恋炸弹，她带着一些故意的成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奇怪的是，她没有躲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们同样拿了年级第一的奖学金时，林渡影的奖状就能被夸赞一句：不愧是我的儿子。而她的奖状则是得到淡淡的一句：继续保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