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ao歉
沈霄看着她。
他看着她那双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眼睛,看着她脸上那副仿佛真的受到了天大委屈的表情。
他那颗总是像jing1密仪qi一样运转的大脑,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无法用逻辑解释的紊乱。
“是我bi1他送的礼物,还是我抓着他的手送的礼物?”
她的话很轻,像一片羽mao,却又带着千钧的重量,轻轻地拨开了他那层坚ying的名为“兴师问罪”的外壳,lou出了底下那层名为“强词夺理”的内he。
“先生,这可是yu加之罪。”她又说。
沈霄的眉tou蹙了一下。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。这种被一个女人,用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方式,消解掉他所有气场和权威的感觉。
他想开口,想用更冰冷更锐利的言辞,去重新夺回这场对话的主导权。
可就在这时,她耸了耸肩。
那是一个很随意的、带着一点点无奈的动作。随着这个动作,她shen上那件宽大的、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肩带,就那么顺hua地,从她圆run白皙的肩tou,hua落了下来。
lou出了一小片细腻的,泛着温run光泽的pi肤。
沈霄的那双漆黑的眼瞳里,清晰地映出了那片晃眼的雪一样的白。
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。她只是不在意地,伸出手,慢条斯理地将那genhua落的肩带,重新拉了回去,遮住了那片引人遐想的春光。
然后,她抬起眼,看着他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带上了一点点恰到好chu1的、属于一个被打扰了清梦的女孩子的倦意。
“很晚了。”她说,“没事的话,请您离开吧。”
沈霄感觉自己像一个准备充足,即将上场的拳击手,结果还没等他出拳,对手就已经用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方式,结束了比赛。
他所有的准备,所有的气场,所有的质问,都在她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和那个漫不经心的动作里,变得苍白而可笑。
他看着她,看着她那张写满了“我很无辜,我很困,请你离开”的脸,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瞳莫名移不开。
他忽然觉得,他那个愚蠢的弟弟,花掉的那一百万,好像……也不是那么不值了。
至少,让他认识到这样有趣的人。
“迟小姐。”他终于又开了口,声音比刚才要低沉沙哑了许多,“我的弟弟,沈洄,他是个很单纯的人。”
“单纯到……有点蠢。”
“他很容易,被一些外表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所迷惑。”
他顿了顿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地锁着她的脸。
“我希望,你不要伤害他。”
这已经不是质问了。
这是一种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