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穀飯、紅蘿蔔、青菜、雞肉——這組合簡直是「健康餐地獄四重奏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喜歡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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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自己則坐在旁邊，低頭開始吃起他自己那份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柏川看了她一眼，似乎很滿意這個速度，淡淡應了聲：「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想，如果她這輩子還有機會吃上一頓油滋滋的炸雞茶，那一定是她人生的高光時刻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柏川低低一笑，卻沒有半分溫度：「最好沒有。你要是剩一口，我保證接下來一週都給你吃這組餐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只好安分地盯著平板，一頁頁完成自己的進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偏偏在這種時候，沈柏川就坐在旁邊，連抬眼都沒有，可那種「不許有異心」的壓迫感卻實打實地懸在她頭頂。

        中途，沈柏川會在處理完一份文件後，順手倒一杯水，放到她手邊，語氣簡短到像在交辦命令：「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慢悠悠開口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林俞晴看著那幾乎沒什麼味的菜色，心裡暗暗垮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俞晴立刻低頭，像是生怕被看穿心思似的，默默把最後一口飯進嘴裡。

        全都是林俞晴最不喜歡的類型。

        心裡罵了他八百遍「惡魔」，嘴上卻只能說：「吃完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林俞晴看著他收走餐盤的背影，內心默默仰天長嘆。

        將近中午時，沈柏川看了看時間，合上筆電，起走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餐盤上擺得整整齊齊：一小碗五穀飯、幾片切得方方正正的水煮紅蘿蔔、一疊水煮青菜，外加一份沒有任何調味的雞肉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柏川把餐盤放到她面前，語氣一如既往地簡短：「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沈柏川餘光瞥到她那副「面無表情到快石化」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還是沒有油、沒有鹽、沒有任何靈魂的那種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他就在旁邊的情況下，她連筷子都不敢放慢，更別說挑食——於是乖乖一口口吃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**

        林俞晴一愣，下意識就搖頭：「沒有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隨手收走餐盤，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出十分鐘，他回來時手上多了兩份午餐——一份是她的，一份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這種感覺，像是隔著一看不見的鎖鏈，把她的手腕牢牢拴住——她甚至能想像到，要是她挑食不吃，他下一秒就能淡淡地開口，說一句讓她立刻放下叛逆心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柏川，這本是變相的神折磨！他一定是故意的！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只好面無表情地全吃光，然後在心裡瘋狂抗議：

神，但每次她的視線稍微飄遠，下一秒就會感覺到沈柏川的餘光落下來——那種無聲的提醒，比直接開口更讓人收斂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想想，她又自覺有點可悲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她喝完，他又低頭繼續工作，好像一切只是例行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