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事总被外界当茶余饭后消遣，个人还像个物件一样被评论足，久而久之也会不甚厌烦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白纪坤似有弥勒佛的肚子，会跟着一块自洽。如果不是最懂人，最会拿别人的肋，刻意放纵蜚短长营造人设，恐怕他自己和那三家子公司早就塌成废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最初面试白纪坤并不在场，他明白他刚刚说得那句话是指白会所圆桌会议事件。他却并没有选择拆台，那他也心照不宣地承了这份礼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纪坤自来熟，同他话家常般，熟稔地说：“早年，你们老白总承接城建时，让华人同胞都叫他白工何工。你们穆董自然也不拘一格。你和你们小白总都是国外职场待过的人，美国职场不就讲究个爽快和直接，好像是都男士女士叫Mr，Mrs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成祖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保镖冷不丁拍了拍他的后背，成祖尴尬笑笑，听见白纪坤说：“对嘛，总叫董啊总的，都搞拘谨了。大家都是一家人，叫得那么生分干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张脸总带着微笑，比起白亦行他更像一条蜷缩的毒蛇，又似一把袖珍匕首。表面懒洋洋，仿佛无害，却分外致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穆介之不声，岑议员听到白家，像老鼠见了猫，吓破胆。已经闭门不见人很长一段时间了。她盯梢完南郊地基问题，又在电话中磨泡才问出白纪坤在白会所干得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家之中，除了白纪中脑子好使，白纪坤也不遑多让。纵使老爷子再不喜欢他，白纪坤在白家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总经办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离开，叽叽喳喳路过几位高层时，一时嬉笑逗闹的男男女女们顿时没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纷纷恭敬拘谨地冲着两人打招呼，年关将至，他们哪料到老板们还没走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纪坤也笑着同她们招手，霸气：“欸欸，知不知现在政府提倡节能减排。以后事情完早点走，否则辜负你们小白总一番好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话一出，紧凑的气氛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女员工光顾着瞧白纪坤的脸了，低低笑着胡乱应好，更有胆大的男员工问他待会去什么，有没有空，要不要去喝一杯之类。

        白纪坤啧声，摆摆手，看着她们走远，还叮嘱男同胞们：“天冷都早点回家，酒多伤...男同志要把女同志安安稳稳送回家，听到没有...”

        穆介之都懒得看他作的派，成祖适时插话：“穆董，坤总，你们先聊，那我就...”

        白纪坤无所谓，直冲他点，手势摆‘请’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成祖跟着众人下去，穆介之没看白纪坤一眼，径直朝电梯方向走。白纪坤紧跟，站她旁边，扯了扯她裙边：“大嫂，你这又是生得什么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