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,忽然提高了音量,将矛引向了一直落在队伍最后面、几乎隐藏在通
阴影里的那个人。
话音未落,一直大步向前的勇作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。紧随其后的明日子猝不及防,差点撞到他背上。
勇作的背脊绷得更直,声音沉稳地回应:“是的,中尉。考虑到军营内需要整理的分外文资料…”
看来标准的动作是这样的,明日子暗暗记录。
“这位…想必就是中将阁下亲点、花泽少尉力荐的那位…天才通译官了?”鹤见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磁,听起来并无恶意,但那
准点出“外
人员进入军营”的言语,却像一滴水落进了
油。明日子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再次凝结,那些远
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和充满压力。整个通
仿佛变成了无形刑场。
就在这时,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和不以为然的声音,突兀地从另一侧传来:
该不该放下举起的手,明日子心想着。她看见站在鹤见中尉边的军人,
材健壮,个
不高,似乎很老成稳重的样子。那名军人向勇作致以非常快速的敬礼动作。
鹤见看着眼前少女紧绷的和带着学生气的认真行礼,眼底的笑意更
了,像看到有趣的玩
。
“你也觉得奇怪的吧,百之助?”
“呵呵,不碍事。既然穿上了这制服,懂得必要的礼节也是好的。”他摆摆手,态度显得宽容而略带调侃。
想法是这样的,然而——当“百之助”这个名字被再次提起时,她的视线仍不受控制
鹤见中尉仿佛没注意到勇作这个细微的保护动作,他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越过了勇作的肩膀,像扫描仪般准地落在明日子
上,脸上笑容加深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。
“哦呀,真是可爱。”鹤见不等勇作说完,轻笑出声。他径直向前走了两步,动作随意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,巧妙地绕开勇作,站在了明日子面前,距离近得能闻到他上淡淡的烟草和
革混合的气息。他微微歪
,近距离打量着明日子的面孔,眼中闪过毫不作伪的惊叹,“拥有一双罕见的蓝眼睛呢,士官候补生的制服穿着也很适合,美丽又带着一
子坚毅劲儿,让人眼前一亮。”他的赞美是如此直接又自然。
“早安,少尉。”那人语调和缓,透着熟稔和一丝上位者的随意。
“月岛军曹”勇作颔首。
刚刚勇作敬礼的动作是什么样?明日子脑子嗡地一下,几乎是条件反地、猛地举起右手,行了一个刚学会、还略显笨拙生
的军礼。动作幅度之大,带起一阵风。
在勇作提到明治的尾形时,明日子曾怀有强烈好奇,但她终究没有追问。即便相同的名字与面容,缺失了共同记忆,恋人的意义也随之消散。说到底,明日子心中,明治的尾形不过是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。
理解中将作为父亲却将孩子置于险境的的用意,但广夫人对女儿渴望的源恐怕是——她只想孩子平安。
“需要英语翻译啊?”说话的是跟在鹤见后面不远的一个年轻军人。他模样相当俊秀,
边两端对称的点着两颗小痣,嘴角自然上扬,带着一副亲和无害的笑容,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,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,“尉官以上的人都在学校里系统学习过英语吧?这‘补充一个外面来的翻译’…听起来可真是新奇有趣,令人费解呢。”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脸色沉凝的勇作,又瞥向皱着眉
的鹤见,最后才落在脸色有些发白的明日子
上,笑容更加“诚恳”:“啊呀,抱歉抱歉,绝不是质疑花泽少尉你的眼光哦,更没有质疑中将阁下决策的意思。这只是卑职一个小小的、外行的…个人好奇罢了。”嘴上说着抱歉,那份阴阳怪气的嘲讽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鹤见中尉,”勇作瞬间立正,面容肃穆,迅速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他下意识地微微侧,试图将
后的明日子完全遮挡住。
“——!”
勇作微微侧过,声音似乎柔和了一点:“母亲很喜欢你。她说你像林间活泼无害的小鹿,和你说话让她觉得轻松。”他顿了顿,没再继续,但那份对母亲的理解和包容已溢于言表。
路前方不远
,几个军人正迎面走来。为首的一人,
姿
,
着标准的明治军官深色肋骨服,
形比例完美。军帽微微向后
着,
出梳得一丝不苟、向后拢起的黑发。阳光下,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、仿佛
察一切的笑容,那双眼睛深邃明亮,像两潭幽深的泉水,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,轻松化解了周围军人紧绷的气场。
“敬礼!”勇作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在明日子耳边响起提醒。
鹤见中尉是情报军官,察力十分
锐。勇作曾经提醒过明日子要提防这个人物。
即使见过现代无数心包装的偶像明星,明日子也不得不承认,眼前这位军人的容貌气质极为出众,是那种能让人一眼难忘、极
魅力的英俊。他步履从容,带着一种优雅的自信,仿佛这片沙场尘土亦不过是他的舞台。
明日子感到感觉到勇作的呼都
重了几分。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时——
她有些困惑地抬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