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见摆摆手,依然风度翩翩,语气带着点替下属致歉的意味:“不不,该歉的是我们这边。那个
鲁的家伙,竟如此无礼地
碰一位女士的
,实在有失
统。”他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有些锐利,语气却依然和煦如春风,仿佛只是随口一提,“对了,说起来,他和花泽中将阁下,相貌上确实颇有几分相似,对吧?不愧是父子。”
鹤见闻言,先是出一丝真实的惊讶,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。随即,他舒展眉眼,那笑容变得愈发迷人,甚至带上了一点受
若惊的意味,小胡子愉快地翘着:“噢?被这么可爱的小姐夸赞,还真是令人高兴!”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笑容加深,目光却像探针一样,细细观察着明日子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,“…我还以为,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带着调侃,却暗藏锋芒,“…你只对尾形上等兵那样的青年才俊才有好感呢。毕竟,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,你主动握住他的手,那副样子,看上去可真是久别重逢、情意绵绵呢。”
鹤见的眼睛微微眯起,那审视的目光并未消散,反而更加深沉。他摩挲着茶杯边缘,继续问:“令双亲…现在还在北海
吗?”
鹤见沉默了片刻,没再多问,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,目光在明日子脸上停留了几秒,仿佛在消化这些信息,又像是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
。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,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。那
无形的压力,让明日子几乎
不过气。
明日子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渗出的冷汗。鹤见留着小胡子,微笑时胡子会优雅地翘起,确实是军营里乃至整个时代都罕见的英俊男子。他总是用那种近乎慈爱的目光望着他的下属,仿佛一位宽厚的长者。但明日子却从那份“慈爱”中,锐地嗅到了一丝极其危险的意味。这是一种生物本能的防备,如同小动物面对潜伏的猛兽。因为鹤见在看向她时,尤其是刚才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时,明日子感觉到了一
瘆人的冷意。
一个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向:“这么说来,你相当…戒备我呢?”他微微前倾,声音带着一丝玩味,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明日子,仿佛要将她看穿,“不必紧张,我只是好奇。”
明日子心警铃大作,避而不谈:“是吗?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。”她垂下眼睑,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,避开他那仿佛能穿透灵魂的视线。
明日子惊讶地看着他。自己的眼睛颜色确实遗传自父亲,比一般日本人更深邃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域感。他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!“是的,中尉。”她稳住心神,尽量平静地回答,“我的父亲…确实有远东血统。但是,”她生怕鹤见怀疑她的份和忠诚,急忙力证,语气带着一丝急切,“我是日本人!我出生在日本!另外,我母亲是北海
人,‘小蝶边’是她的姓氏。”她特意强调了母亲的出
,试图增加自己
份的“本土
”。
明日子被这记猝不及防的直球噎得差点呛住,脸上瞬间飞红,一直红到耳。这男人真是句句带刺,步步紧
!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和羞恼,借着低
咳嗽掩饰了一下,再抬起
时,脸上已经换上了懊恼又歉疚的表情:“…说到这个,昨天真是太失礼了!给中尉您添了麻烦,也让尾形上等兵困扰了…我实在是…不知该如何
歉才好…”她微微鞠躬,姿态放得很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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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见见她油盐不浸,又轻巧地转移了话题,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:“说起亲子的相似…明日子小姐,其实从刚见面时我就很在意了。”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明日子脸上,尤其是那双眼睛上,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,“你应该不是纯正的日本人呢。另外,‘小蝶边’这个姓氏,听起来也不是和人(日本主民族)的姓氏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探究,“恕我冒昧,令尊是否也有和你一样的眼睛?祖上是否有远东民族的血统?”他注视着明日子,仿佛在透过她辨认着什么古老的印记。
鹤见中尉是因为她混血儿的份在警惕什么吗?勇作的提醒言犹在耳——她的信息被暴
,正是源于鹤见的调查。这份被窥探、被审视的感觉,让她对眼前这位英俊的中尉,几乎完全丧失了最初可能有过的一丝好感,只剩下深深的戒备和不安。
明日子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拍。他果然察觉到了!她深
一口气,决定采取一点勇作教她的“积极防御”策略。她抬起眼,直视着鹤见那双深邃的眼睛,脸上恰到好
地泛起一丝红晕(一半是真实被他看破的紧张,一半是刻意的表演),带着点少女的羞涩和坦率说
:“因为你如此英俊的人物靠得这么近说话,任何人都会紧张吧?我只是…有点不太习惯。”她巧妙地避开了“戒备”这个尖锐的指控,并试图用“英俊”这个无害的赞美来转移焦点。
提到父母,明日子眼神瞬间黯淡下来,声音也低了下去,带着真实的伤感:“他们…都在我记事以前就过世了。”这是她不愿多提的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