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我发现，最近有一些脱口秀演员都打算去读研或者读博，好的，学历上确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前辈的察力，“心态也还年轻，不太懂学术界的形势。进去要剥掉一层，出来也要剥掉一层，只有洋葱有这么多可以被剥的，再剥下去会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试试脱口秀，人家劝我说，你不是这块料啊，读书的料子怎么能和讲脱口秀的一样。”她模仿着别人的语气，声音变得厚实，模仿起那人一本正经的语调。“别人中专大专嘛那讲脱口秀很合适，本科也蛮灵的哦，也有怨气，怨灵来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静了一瞬。他们默契地不再说话，起出门，前往脱口秀演出的剧院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宋溪拿起麦克风，声音清澈而平稳地响起，带着一丝学者的严谨，却又透着一独特的幽默。

        台下响起一片会心的笑声，这个比喻准又辛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躲闪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接着他伸出手，准而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，用大拇指轻摩着她的脉搏，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，又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边，轻轻地亲吻了一下，像标记，又像祈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硕士开始就不太行了，讲的段子大概和他们写的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有助理吗？怎么每次都穿类似的上班专用衣服啊……”宋溪好奇地问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抱怨。她当然也很喜欢他穿白衬衫的样子，但男人最好的嫁妆还有黑色紧薄上衣，能勾勒出他的宽阔肩膀、厚实肌和劲瘦腰线……当然还有许多嫁妆，比如各种链和腰链。她想，秋天收获的季节，她是否能收到他的其它嫁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，宋溪要上台讲出她的世界，而他，永远只能站在灯光之外，在黑暗中藏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边剥边哭。”她故意停顿，用一种荒诞的语气补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想花心思，而且我不想引人注意。”林晏之的声音平淡，透出一种习惯的疏离。他习惯将力投入到最有用的地方，而不是那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琐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观众的笑声更大了，这句“怨灵”出乎意料，带着一叛逆的喜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像我博士毕业后，学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引力了，甚至是个负担，因为已经读到天花板了，我没办法再逃避就业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，“都说学历是块敲门砖嘛，我就拿着天花板的砖一路上敲啊敲。大学的教授？敲一下，人家不给我开门。中的大学敲一下嘛，开了，然后我夺门而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，我离开了学术界，进入脱口秀行业，两个地方的平均学历都提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张脸和气质，很难让人不留意啊。”宋溪走上前伸手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，带着一丝大胆和俏。她的指尖到他微凉的肌肤，感受到他脸肌肉的轻微僵。

难得的让步与心甘情愿，仿佛只要她开心，他可以尝试出任何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演出的主持人是林一然，一个有着五年半脱口秀经验的职业演员，演出文本和舞台节奏都拿得恰到好。当宋溪上场时，演出已经接近尾声，她是倒数第二位。

        灯光打在她上，光线将她整个人勾勒得清晰明亮。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，没有多余的修饰，但那份从容与自信却让人难以忽视。林晏之依旧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，隐藏在黑暗中，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家好，我是CC。很高兴大家来到现场。我曾经当了三年的大学教授，教社会学，现在在讲脱口秀。”她停顿了一下，眼睛扫过台下的观众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        观众席上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，像是听出了这句的讽刺意味，林晏之的嘴角也微微勾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