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个叫侠客的家伙明显不懂得什么叫“节制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双手一使劲，把他推倒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这样的失控不能算是侠客的错。你也知，你只是在迁怒。

        绿色的眼镜像是夜色中捕猎的猛兽一般反出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那么麻烦啦。”他冲你眨了眨眼，“我已经在网上帮你下好单了。这边公寓的大小和型号都是类似的，尺寸我也熟，NITORI那边应该明天就会上门安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着几个字之后你就开始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应为粘和印记的残留，也许是因为这种内心被另一个人充满的感觉过于陌生，侠客像抓住狂澜中的浮木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你。他把自己送给你，一次又一次，你耐心地接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到，墓地里的墓碑一座一座增加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，笑地转回去，把自己的贴在他上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。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侣。

        完事之后，你在他面前张开手掌，一支天使形状的天线出现在你手中：“这下满意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还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打理完自己，你换上衣服准备出去寻摸一下家，路过客厅时看到一个像尸一样绝望地躺在沙发上的金发青年。他双手捂住脸，嘴里还发出意味不明的碎碎念。“搞砸了”“这下搞砸了”他嘟嘟囔囔地说，在意识到你出现在客厅时“腾”的一下坐了起来，一金发乱糟糟的，像鸡窝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诶――――”侠客拖着的长音抱怨，在发现你无动于衷之后终于收起了那副表情，好像忽然间恢复成了一个正常的人类，“好吧，你没有带行李箱，所以是要去买家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个问题，你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抬起一边眉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侠客从沙发上站起来，走到你边，从背后环住你，整个人都挂在了你上。他凑到你耳边说话，温热的气息得有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停下脚步，回对他出一个微笑：“侠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收起笑容，看着他：“不要装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决定等明天家搬进来之后就离开这个粘人的家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起这个，也许我只是觉得你不愿意了解我，所以才很寂寞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不知有没有听进去，因为他的眼神游移在你布满各种红痕的上，还吞了一口口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随便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都把能力给你了……”他听起立好像很委屈，好像刚才求着你拿走能力的人不是他一样。“耶罗是天使呀，会满足我的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耶罗！”出乎意料的是，一反刚才的颓势，他的声音相当有神。你开始在心底吐槽这个人的力到底会不会耗尽，你甚至都开始有点好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哇，变成天使了呢。”侠客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，脸颊上还泛着红晕，着气说，“我的是小恶魔哦。”他亮出自己的天线，对你笑着说，“耶罗，是天使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锁定了他的眼神。

一眼，迅速冲干净上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下次再这样搞，我就把你的意识整个摧毁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们在沙发上，地板上，厨房，卧室……你开始心不在焉地反思，到了这个程度，应该已经和你给他留在内的印记没有任何关系了吧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要走了吗？”他可怜巴巴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都是「它」干的好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起这个，”他突然又一脸委屈地说，“你为什么不拿我的能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忍不住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少肉麻。”你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下抱住了你，翻了个，把你压在了沙发上，凑到你耳边说：“还想要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往他们都对你的掠夺避之不及，这是你第一个见到送上门来让你拿走自己的能力的。你觉得很有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忍不住昂起了，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到了这个青年的内心，将他的望、他的灵魂、他的愿望和他珍藏的东西一一捕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有趣。”你说，“你想要我拿走你的能力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你们在寻找猎物的这方面目的是一致的，但是很多时候，比起猎物，「它」却更加乐于见到你的失控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到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也许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你想要，我怎么忍心拒绝你呢？”你笑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据我的调查，你会通过窥探一个人的内心来窃取――不，是模仿吗？――总之，这样获得那个人的能力。”他把这句话说得像拉家常一样，“为什么不要我的能力？你难对我的内心不感兴趣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懒得理他，把他一个人留在淋浴间里，直接出去洗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到一个孩子在垃圾堆里，翻检出收音机、录像带、小小的手机和天线，用更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零件对它们进行改造，把这些别人丢弃的破铜烂铁视作珍宝。

        你都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