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下次不敢了。”春离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对，这里是禁地、不是真的天留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虺不动如一尊塑像一般：“……你是在求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，仅用一句话，想必大家不会接受虺大人的建议，总有像我这样的人不信邪地出来碰运气，白费了您的好心。所谓无知者无畏，您还是得让他们知违规的后果才行。也就是我——反正不参与武试，今晚了活生生的例子，明天您就可以拎着我的尸首，告诫其他人‘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难想平安活下去还需要什么理由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明知枪打出鸟，却自以为不会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您说，比武大会中还有特殊机制。夜里独自溜出来的后果不就是线索吗？虺大人给了提醒，春离自当以试险。”

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远的黑暗里有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虺略一沉声：“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春离紧张得脱口：“我想求您放我一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为何？

        原本这夜只是个过于黑暗静谧的良夜。春离从不是怕黑的小女孩，但在她的话音刚落时，她感到那夜色的深涌起了恐惧的漩涡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不敢轻易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，只：“我可以为您所用。就像今天帮您端抽签筒一样。活人总比尸的用大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更轻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轻到春离怀疑只是自己的幻听。也许他没吭声，仅一颔首让她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什么尖锐物摩过地面、刮过树枝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什么仿佛野兽低吼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朝另一边退了一步，犹豫了一下，看虺仍站在原地不动，只好试探着往自己住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想留我一命的话，我自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虺微微地一摇：“你误会了。我只是在执行公务，你若一意孤行地不听劝阻，会有别的取你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似爬行、似蠕动、似梦呓般的窸窸窣窣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回见他并没有再出什么反应，春离就急匆匆地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如幽冥般冰寒又腐朽的气息，随着不知何弥漫上来的雾一齐裹挟而至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雨水潺潺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间，春离忽然感到极其异样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救我一命的话，我不会死。我可以任何事情来报答，任何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跑到怎么也看不见虺了，跑到远远地看见自己的院子，她悄一转，又朝另一条路溜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最后重申一遍，尽量避免独、走夜路。明白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么。”虺未置可否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靠墙时暗暗抠住了后的砖石，以此来制止自己想抚摸小腹的动作。她记挂着一个答案——她确实是为了一个与旁人不同的理由才苟活的，她是一个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宗界内应该是安全的才对。以明的住应该是安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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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他又：“既然如此，方才又为何要说是听从我的指示来当反面教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