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漂浮着油腻沉闷的气味，地面还算干净，茶几和办公桌上都堆满了摇摇坠的文件，靠墙的两排书架全是档案夹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完李雪塬的经历，她知这孩子还有很多细节没说，但他怎么恨他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不喜欢寒暄，问完名字就单刀直入聊起委托内容。听完一切后她才想起烧的水已经凉了，索茶叶也不加给李雪塬上了杯温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有些人的确不为人父母，比如她的前夫，比如这孩子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会外语，胆子也很小，应该不会出国。”李雪塬不确定地说，“但我无法保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爷爷在他出生前就过世了，就李雪塬所知，父亲没有朋友，是真正的天涯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烂得很典型。”辛乔落刷刷地在笔记本上书写，“你确定他还在国内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搞的，他不主动现的话我只能先去各个赌场问问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离婚后儿子被划给了出轨的富有前夫，她上诉了几次也没要回抚养权，而她的骨肉这么多年已经被教育得恨上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雪塬报上自己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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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别为个人渣搭上前程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不由笑了：“你特别恨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雪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：“辛姐，你有孩子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雪塬却毫不犹豫地点：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被问得一愣：“有…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只担心，他找到生父是想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事也很无所顾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生意她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看得出这孩子过得紧巴的，对她也不怎么信任，但这桩委托不好，她不想吃力不讨好还被说榨取小孩的血汗钱。

女人的眼睛也跟着亮了，抹一把沾了泡面汤的嘴角，她把门完全敞开：“请进，随便坐，我去给你泡杯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通常调查的是出轨案件，”辛乔落摸着嘴，“你父亲的社会关系你知多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人烧上水，等水开前挂了副有点歪的眼镜回来，坐到李雪塬对面：“辛乔落，叫我辛姐或者大名都成，小弟弟怎么称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雪塬暗自希望这人的专业度和不拘小节成正比。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点了点钞票，抬眼问李雪塬：“预付百分之五十的报酬，找不到也不退，找到了再收剩下的，成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辛乔落顿时觉得手里的钱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会有父母不爱孩子吗？”李雪塬喝完白开水，把杯子推了回去，“我只是想找他算账。你说他会在暗地里关心我吗？比如，如果我中了彩票，他会来找我歉重归于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