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了林薇在演唱會上,跟著節奏傻笑的模樣,那雙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而他,是個怎樣的混
?
從她第一次在學生會會議上,緊張地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,從她不小心撞到他懷裡,臉頰泛紅的時候,或許,他就已經動了心。
雨水混著眼淚,順著葉凡的臉頰
下,冰冷刺骨。
他不怕痛,不怕狼狽,他怕的是,這輩子,再也見不到林薇了。
「像我房間裡那些被玩膩的玩
一樣,被丟掉的時候,沒有人會可惜。」
葉凡發出一聲悶哼,整個人被這
巧勁帶得踉蹌後退,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,發出沉悶的巨響。
她緩緩走到葉凡面前,蹲下
,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直視著他。
他愛她。
他癱坐在冰冷的雨水中,腕骨的劇痛和內心的空
交織在一起,終於,這個一直驕傲的男人,發出了野獸般絕望而痛苦的嗚咽。
他不是失去了什麼可以隨手丟棄的玩
。
李宸溫柔地點點頭,摟住她的腰,轉
走回溫
明亮的客廳。
他以為自己可以隨時抽
,卻不知
自己早已深陷其中。
「回來……好不好……」
楚曉月自始至終都靠在李宸
邊,她冷靜地看著這一切,看著葉凡從瘋狂到狼狽倒地,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。
現在他懂了。
「葉凡,」李宸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,他每說一個字,扣著葉凡手腕的力量就加重一分,讓葉凡的痛楚也隨之倍增,「我允許你出現在曉月的婚禮上,是看在你父親的薄面上。」
這個念頭像一
閃電,劈開了他混亂的腦袋,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更深的痛苦。
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,聲音沙啞破碎,被淚水浸透。
腦海中,那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畫面,此刻卻以驚人的清晰度瘋狂湧現。
那一切,都不是什麼「生理需求」。
他想起了她在他公寓裡,褪去衣衫時的羞澀與信任,那雙清澈的眼睛裡,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愛慕與期盼。
「現在,你知
了嗎?」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的呢喃,說出的話卻比任何利刃都要傷人,「你不是弄丟了林薇,你是……把她弄髒了。」
楚曉月最後的話,像一把淬了毒的鑰匙,打開了他一直刻意封鎖的、最真實的心房。
「但你似乎忘了一點。曉月現在是我的妻子,是我的所有物。任何膽敢對她不敬,甚至只是動了一個念頭的人,……都得付出代價。」
葉凡用手肘撐著地,試著想站起來,卻因脫力和絕望,一次又一次地摔倒。
然傳來。
他想起了她把那件沾染了他汗味的T恤視若珍寶,沒有洗就珍藏起來的傻勁。
他緩緩俯下
,湊到葉凡耳邊,聲音壓得極低,卻像毒蛇的信子,冰冷而致命。
「老公,我們回去吧,這裡髒死了。吵得我頭疼。」
「林薇……」
弄髒了她,也弄髒了自己。
那是愛。
他癱坐在李宸別墅門前的濕地裡,手腕傳來的劇痛遠不及內心那被剜空的絞痛。
雨還在下,沖刷著他悔恨的淚水和血污,卻沖不掉他心中那永恆的烙印。
一個女孩,把她最純粹、最完整、最毫無保留的愛,捧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是親手,把他最珍寶的東西,推進了深不見底的泥沼。
他瘋狂地愛上她,卻是在永遠失去她之後。
他鬆開手,葉凡立刻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,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他愛林薇。
她站起
,轉頭看向李宸,臉上
出一個嬌媚的笑容,彷彿剛才那個冷酷的女人只是葉凡的幻覺。
他把那顆熾熱的心,踩在腳下,用最惡毒的言語和最無情的行為,將它碾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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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重的雕花大門在葉凡面前緩緩關上,發出「喀哒」一聲輕響,將他和他最後一絲希望,徹底地、毫不留情地,關在了這個冰冷的、絕望的深夜裡。
當那個把全世界的光都帶給他的女孩,被他親手熄滅之後,他的世界,就只剩下了一片無盡的黑暗。
只是他當時太驕傲,太享受被她仰望的感覺,拒絕承認,也拒绝相信。
他以為自己玩弄了感情,佔了上風,到頭來,卻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愚蠢和傲慢徹底毀掉的傻瓜。
「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他想起了她笨拙地為他整理學生會文件時,不小心打翻了咖啡,漲紅著臉
歉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