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石和玻璃渣刺進她的腳心,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要叫出聲來。但她咬緊了牙關,將所有的痛楚和恐懼,都吞回了肚子裡。
是早起的幫傭發現的。
她知
林薇的出現,會讓葉凡和謝軍衛的佔有慾更加扭曲。她也看得出,林薇那個看似軟弱的女人,骨子裡有著一
不認命的勁兒。
她用盡全
的力氣,才沒有讓玻璃門發出聲響。冰冷的夜風灌了進來,讓她打了個寒顫,但也讓她更加清醒。
終於,她來到了通往後花園的法式玻璃門前。她知
,只要穿過這片花園,就能到達莊園圍牆最薄弱的角落。
她只能往前走,拼盡全力地往前走。
比如,在林薇最絕望的時候,對她
出一個充滿同情和「理解」的眼神,讓她以為,這世上還有人希望她逃走。
整座莊園,瞬間化為了一座瘋狂的籠子,保鑣、佣人全
被派了出去,地毯式搜索著每一個角落。
葉凡一拳砸在牆上,指關節鮮血淋漓,但他渾然不覺,眼中只剩下瘋狂的火焰。「找!給我把她找出來!她跑不掉的!」
林薇那個賤人,終於不見了。
葉凡和謝軍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衝出房間,他們甚至來不及穿好衣服,
膛因為憤怒和恐慌而劇烈起伏。當他們確認林薇和嬰兒真的消失不見時,整個莊園的空氣,都彷彿凝固成了冰。
羅妃雅坐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,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,優雅地輕啜一口。她看著樓下那些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人,聽著遠處傳來的葉凡暴怒的吼聲,眼底的笑意,幾乎要滿溢出來。
她不敢回頭,她怕一回
,就會看到那兩個如同惡鬼般的
影。
消息像瘟疫一樣,迅速在莊園裡蔓延開來。
比如,在某個下午,看似無意地對幫傭說,莊園後面的圍牆,因為年代久遠,有些地方已經很鬆動了。
而在這片由憤怒和恐慌織成的天羅地網中,卻有一個人,悄然地,
出了勝利的微笑。
林薇逃了,那兩個男人就會發瘋。他們會互相猜忌,互相責備,他們之間那種脆弱的、建立在共同佔有一個女人之上的平衡,會被徹底打破。
腳下傳來的劇痛,讓她眼前一黑,但她顧不上了。她掙扎著爬起來,看了一眼懷裡還在熟睡的兒子,然後,頭也不回地,衝進了無邊的黑暗裡。
她翻過了圍牆,重重地摔在了外面的馬路上。
她早就知
,那兩個男人是變態。她親
體驗過,也被他們囚禁過。她無法反抗,只能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,卑微地蜷縮在這個角落裡,苟延殘
,等待機會。
主臥室的門大開著,床鋪凌亂,卻空無一人。通往後花園的玻璃門也敞開著,冷風呼嘯而入,帶來了不祥的預兆。嬰兒床孤零零地停在花園中央,床裡空空如也。
你真是…我送給他們最好的,一份大禮。
她只是在旁邊,悄悄地推了一把。
現在看來,她的計畫,成功了。
林薇,謝謝你。
她等到了。
終於,她到了。
,也太安静了,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血
動的聲音。
清晨的第一縷陽光,還沒來得及驅散莊園的寒氣,一聲驚恐的尖叫就劃破了所有的寧靜。
汗水浸濕了她的睡裙,黏在
上,冰冷刺骨。但她感覺不到,她的眼中,只有那
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的圍牆。
她推著嬰兒床,在高低不平的草地上艱難前行。嬰兒車的輪子壓過石子路,發出輕微的「喀啦」聲,每一次聲響,都讓她的心臟幾乎
出來。
這簡直是她這段時間以來,聽過最好笑、也最動聽的消息。
不見了。
而她自己,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。
她逃了。
謝軍衛的臉色則是陰沉得可怕,他一言不發,但那
從骨子裡透出來的、暴怒前的殺氣,讓周圍所有下人都跪倒在地,不敢
息。
她從未想過要親手毀掉林薇,那太低級,也太容易留下痕跡。她要的,是借刀殺人。是利用葉凡和謝軍衛這兩個變態的自私和瘋狂,讓他們親手,把自己最珍視的「玩
」
上絕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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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著她唯一的希望,逃離了那座名為「天堂」的人間地獄。
她放棄了嬰兒床,用雙臂將兒子從裡面抱了出來,用一條小毯子將他紧紧裹住,背在
後。然後,她脫下腳上的絲質拖鞋,赤腳爬上了那
為了裝飾而存在的、
糙的圍牆。
羅妃雅放下茶杯,輕輕地笑了起來。她看著遠方,彷彿已經看到了葉凡和謝軍衛反目成仇,看到這座莊園分崩離析的那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