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前世的她满心惦记着灭族之仇,一掌权就只想着要不惜一切代价报仇雪恨。
她执笔的手猛然抖了抖,狼毫沾上的蓝色墨汁飞溅在奏疏上。
人非草木,前世她与褚定北暗通曲款十数年,怎么可能毫无感情。
闻声,元循只觉整颗心得一塌糊涂。
他当即埋入女人香香的怀中蹭了又蹭。
收拢民心之她不是不懂。
大的遗恨,没有之一。
待两人一同来到御书房内,往日所用的朱墨已经被换成了蓝墨。
就连红木镇纸都被换成了黑檀木的。
炽繁铺开一空白的圣旨,思忖半瞬,便提笔写下大赦天下的诏令,并减免多项赋税徭役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
所以她愿意尽力保全他的命,却绝不可能为了他而放弃已经牢牢掌握的权力。
良久后,元循忽然半蹲下来抱着女人纤细的腰肢,闷声问:“漉漉就这么舍不得杀褚定北?”
大魏朝廷实际掌控的只剩黄河以南的洛州、豫州、兖州了。
炽繁语轻声问:“循郎前世战死后,到底经历了些什么?”
紧接着,炽繁下一诏令却是关于褚定北的。
“自然。”元循角微微抽搐几下,双拳紧握,手背青
暴凸。
“国孝期间,陛下还想白日宣淫不成?”炽繁嗔目瞪他。
思及此,他愈发痛恨那在被关大理寺牢狱中的褚定北,只恨不得亲手将他大卸八块!
显然,元循反悔了――
直到她临终,天下已动数年。
元循也不恼,反而用了
女人柔
绵
的小手。
炽繁心口一阵发,好像逗狗似的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。
炽繁既嫌他缠人过了,又隐隐觉着,如今这般似乎也
好的……
尤其她一素白丧服,愈发衬得眉目光艳姝丽,肌肤白皙胜雪,容质秀绝。
炽繁见男人目光愈发灼热了几分,心中暗不妙。
“怎的了?”他温声问。
炽繁竭力抿忍笑,“当然不是舍不得,不过觉得他还有用
罢了!”
那一点点的情分,在权力面前完全不堪一击。
元循啧啧称奇,竟没想到她还能想到趁此次国丧稳定民心。
炽繁总觉他这些动作无比熟悉,像极了前世的小和尚明空……
炽繁挑眉,“陛下昨夜不是答应了妾,可将褚定北
放至北方六镇吗?”
元循正说些什么,可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女人已经大手一挥写下诏令,并在上
盖了传国玺印。
“循郎!放开我罢,该去忙正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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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“循郎”直把男人的心都叫酥了。
元循听闻她的解释喜不自胜――
迟疑半晌后,炽繁忽然启低唤:“循郎……”
元循又在女人樱
上重重吻了几下才罢休。
也罢!左右等那褚老狗出了洛阳城,他有的是法子将他千刀万剐!
既然上天叫她重活一世,她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元循只觉她气鼓鼓的小模样可爱到了极点,情难自禁地俯首在她额落下一吻。
男人清俊修皙的脸庞骤然绷紧。
褚定北那诈之徒,光弑君谋逆的罪行就足以让他凌迟而死!
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。
果然!她对褚老狗只有利用!
炽繁见他阴沉着脸,便问:“昨夜陛下不是说了君无戏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