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花飞溅，米雅发出一声惊呼，放下挡水的手臂，才发现本该留在神殿的绿蜥从半空中冲进了水里。

米雅站在岸边，捧着被何宁扯下的巾，被水中的何宁动了心弦，心陡然失序，咬紧嘴，低下，不敢直视他的双眼。

绿蜥的叫声中满是不忿，显然对何宁扔下它独自出去很不满。

厮杀与毁灭，吞并与背叛，一切，只是开始。

池中的雕像早已不见了踪影，留下的石台也被水淹没。

手指抚过左耳上的银扣，想起和绿蜥初到荒城时的情形，何宁突然来了兴致，拉开巾，掀起长袍的下摆，迈步走进了水中。

“好吧。”何宁掏掏耳朵。耸了耸肩膀，“下次一定带你，这总行了吧？”

“你要是能缩小几号，我就带你去。”何宁双臂环站在水中，本不为所动，“哥们，凡事要讲理。”

何宁走出集市，将喧闹的人声留在后。不想上回神殿，转而朝寂静的方向走去。

过荒原的风掀起了被血浸透的沙尘，漫天的赤红。

神殿每天都有新鲜的果子，可他还是喜欢自己摘。

热闹的集市持续到深夜，夜色笼罩，一枝枝火把燃起，如坠落的星光，点缀着整座城市。

巫之城

月光下，何宁静静站在水中，仰看向遥远的夜空，黑发在水面铺开，星光洒落，仿佛冰冷的河水也带上了温度。

水很快没过足踝，随着不断向前，渐渐到了腰际。

绿蜥勉强点，不再缠着何宁，蹚水朝缠绕在石上的藤蔓走去。

伊东狠狠的握紧拳，血从指中出，抓起长矛，从猛犸背上跃起，猛的扑向了科尼！

何宁沉默的吃着果子，咔嚓咔嚓，一个接着一个，听到米雅的声音，笑着抬起，手送到她面前，摊开，掌心里是两颗红彤彤的果子。

“吼！”

西的蛮族是天生的战士，同样得到了大巫的恩赐，也同样背负着诅咒，被血脉中的罪孽束缚，嗜血，凶狠，死在战场之上，是他们最好的归宿。

绿蜥嘴巴大张，出一口锋利的尖牙，又是一声大吼。

拿起一颗果子，送到嘴里咬了一口，脆甜的口感丝毫没变，或许是心理因素，第一次吃到这种果子时，滋味直接甜到心里。现在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惊喜。

哗啦！

低看向水中模糊的倒影，轻笑一声，果然，人心总是不足，谁也不猛免俗。

不知不觉间走到获得权杖的水池边，灰色和绿色的藤蔓爬满了石，悬挂在藤蔓上的果子就像是一颗颗宝石。

辱，愤怒，不甘！

“尝尝看，味很不错。”

“主人？”

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，本属于苍岩一方的族突然倒戈，背后刺来的长矛彻底激发了苍岩人的血。

吼！

看着笑眯眯的何宁，米

淌在城内的河水波光粼粼，跃出水面的银鱼，火红色的尾鳍映着火光，像是一光，美得如梦似幻。

何宁摇摇，拂开垂在额前的发，跟着走了过去，一连摘了十几颗果子，用袍子的下摆兜着，转回到岸边。小浸在水中，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