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去卫生间时，你经过韩岸青的房门，隐约听见一阵细小微弱的呻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岸青在梦里闻到了香甜的果香。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被慈祥、娴淑的圣母照临，下一秒就被汹涌的水蜜桃海浪裹卷漂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，韩岸青的神色痛苦，紧绷得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岸青得寸进尺，如同幼兽依恋母亲一样靠近你，枕上你的大，紧紧贴着你柔的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要进来了。”你拧开把手，陷到房内冰冷的百合香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岸青在里面一声不吭。你忿忿地跺脚，扭走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岸青结动，刚睡醒的脑仿佛修复后的宕机笔电，只能缓慢运作。

        奇怪的是，痛苦没有减去，也没有增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走…韩岸青，你很好，会没事的。”你轻声安抚。

        拥有纯外表的你第一次在他面前飘逸出一丝勾人的罪恶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力气很大，箍得你手腕发疼。你倒一口冷气，无奈地坐回床，见他半边的脸有如同月色的影痕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此，你和韩岸青本就不友好的关系开始变得薄如寒冰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不想多的你被心底的善意驱使着。你停下脚步，敲响他的房门，“韩岸青，你是不是不舒服？要去看医生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后面困意袭来，挣扎不得的你只好伏倒昏睡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毫无知觉，怪异散漫的睡姿也没有收敛。这导致松垮衣领浅浅勒住半个浑圆雪白的子，好像半个被酥脆筒盖住的香草冰淇淋球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岸青的双臂不知何时缠上了你的腰，宛如溺水之人在绝望洪中抱紧朽木，不愿撒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青缠绕的冷白长臂猛地扣紧你的手腕。韩岸青的声音虚弱，像一个把大人说要丢弃他的话当了真的孩子，“不要走…痛、有人在锯我…的神经…不想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想抽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贼喊捉贼。”韩岸青冷淡扫视你一眼，转出门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平静和缓的语调是眠的标。韩岸青在其中感受到圣母对生命的最初怜惜，他的呼声越渐沉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恶意揣测着，凝视你的眼中掺杂上复杂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睁眼，他真切地看见旁熟睡的你，真切地闻到你散发着水蜜桃牛一般的香气，以及感受到自己最真切的反应――的鸡巴不甘地被四角内裹紧束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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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这是冯朴珍的算计？还是冯戚妤的把戏？她们想什么？想找借口吞掉韩老给我的那点份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你捂着口从他床上起，羞愤交加地指着他骂：“你、你怎么…氓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唱歌给他听？？！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唱歌好听。甚至在幼稚园时期，老师一次无恶意的批评让你再也没参加过学校的合唱比赛。

        脸颊瞬间红透。

        探究的目光在梭巡你恬静的睡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…你唱歌…我想听你唱歌……”伴随着他的哀求，晶莹的泪珠沁出他的眼眶，猝不及防地落到你手背上，凉得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意识可能有点不清醒，并不知是谁进了房。他只记得有一只温热柔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。

去送丧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路途较远，他们没能在天黑前驾车回来。诺大的韩家大院，剩了一个干活的佣人和一个饭的阿姨，还有你和韩岸青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昏半明的灯下，裹着薄被的韩岸青蜷缩在床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低垂着眼帘，轻声叹了叹气，开口念起《圣经》，“凡事都有定期，天下万务都有定时。生有时，死有时；栽种有时，出所栽种的也有时；杀戮有时，医治有时；拆毁有时，建造有时；哭有时；哀恸有时，舞有时；抛掷石有时，堆聚石有时；怀抱有时，不怀抱有时；寻找有时，失落有时；保守有时，舍弃有时；撕裂有时、补有时；静默有时、言语有时；喜爱有时、憎恶有时；战争有时、和好有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静听许久，韩岸青没有回应，你只能模糊地听见他更加虚弱低沉的痛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意识完全清醒，你顺着韩岸青晦涩目光看到半的酥，间不禁溢出一声尖叫：“啊――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你拭去韩岸青额上的冷汗，觉得他情况不太乐观，准备抽出去叫醒佣人，让他们帮忙送他去医院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眼球在薄薄的眼下转动。你皱着眉醒来，眼神懵懂纯真。

        你追在他后，站在磨砂玻璃门前，语无次地解释：“我…我…不是！是你昨晚痛…然后，然后抱着我不放，我、我没对你怎么样…喂！你听见没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试着掰开好几次都不能让他松手，你感到无语又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