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属官中，进士出的有限，举人生员却比比皆是。对于痴这样有志于科举的人来说，随便拉出个举人秀才指导几句，都比自己mō索强了不知多少倍。

        痴老实：“除了晓得是大族伯的连襟，其他基本不晓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到捧着蜡烛临出门时，陆炳却被范氏拦下。范氏三言两语问清楚缘故，并不反对儿子助人为乐，可是并不赞同儿子出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炳便遵从范氏安排，将此事禀给世子。世子对痴本就有些好奇，听了此事，仔细思量一番，便打算成全痴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了吕文召“悬梁、锥刺”的刻苦模样，痴压力倍增，毕竟跟着一个先生补课，要是成绩相差太多，面上也过不去啊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炳站在世子边，心里正在发愁，不知该怎么见小郡主。小郡主给他送来的那两匣子蜡烛，还在他屋子里搁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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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痴摇：“只顾着看书，还真没留意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府伴读，未来的王府属官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，是份既面又有前程的差事；可对于立志于科举的人来说，不过是鸡肋。当然，像痴这样另有所图的，不包括在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悄悄问王琪：“吕文召是长子，读书又这么刻苦，成绩定是不菲。为何不好好在家里读书，反而送到王府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世子能到这一点，痴心中不无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听他这般说，痴很奇怪，影后的两人，不是殿下与陆炳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王琪“哈哈”笑：“吕家的外号，就是‘监吕’啊。他们家族人也有在外官的，可都是纳监，没有一个有正途出的。说来也邪xìng，不是没出过功课好的子弟，可多是没下场就夭折了。也不知是为遮羞，还是为了保住血脉，吕家传下家训，子弟不许下场应试，若想走仕途，就只能通过纳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吕文召见状，越发用功。世子倒是没有特意再给安排老师授课，只是让给痴补课的先生，顺带也指教下吕文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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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王琪忍着笑意：“你就没留意沈大郎与刘三郎对吕大郎苦读的反应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乐群院中，气氛越发好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陆炳若是卖好给痴，就有逾越之闲。

        痴还真是一回听说此事，不禁好奇：“既然不能下场，那吕大郎这么刻苦作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人情既然送出去，世子即便不宣扬，也没有否认的意思，扶住痴的胳膊：“说起来，还是二郎跟孤见外。孤早说过，府学里你们有什么需要添置的，尽开口。若不是陆炳告诉孤，孤还不晓得此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众人面前，痴不好明说；现下无人，他便起，对世子躬谢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其他伴读，看在眼中，望向世子的目光，也多了几分真心亲近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琪听到痴问这个，不由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声来：“二郎对吕家知多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为了蜡烛小事，世子能专程来一趟，众人都觉得受若惊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来痴还真是高看他，他本没想着在世子跟前多嘴。毕竟他与小郡主偷听，就已经是不光彩，四宣扬就更不妥当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既然是陆炳将此事到世子跟前，那多半是昨天傍晚的偷听者。对于这小家伙搬出世子，而不是自己过来“雪中送炭”，痴很是佩服。他是世子的伴读，这样卖好的机会，最适合上位者对下位者。

        痴立时无语，原还以为这个吕大郎只是个不通世事的书呆子，没想到这书呆子还是山寨版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在权贵眼中，有了这样的“雪中送炭”，收获的就当是沉甸甸的忠诚。

        世子只随意状，与大家闲聊几句，放任陆炳去寻痴；而后自己应酬了几句，便打着寻路炳的名义，去了痴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所谓的成全，当然不是指几匣子蜡烛，而是请人每隔三日为痴补一次课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琪冷哼：“换旁人，我还要赞一声少年意气；换吕大郎，那就只有老天晓得他在忙什么。你别看他天天手不释卷，只要近前你就晓得了，三、五天都不翻一页，那是读书才怪了！”

寡而患不均的理，如此置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