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琪看着十太爷，摇摇：“十叔祖这次的也有些过，九房叔祖母被气的卧床不起，也不怨二郎心中着恼。若不是我拉着，方才他就要去知州衙门告十叔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尖声：“告我什么？我怎么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已经认出痴，怒：“王瑾，你要作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瞪大眼睛：“七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痴：“我找十房的茬，是为祖母出气，理直气壮；七哥要是动手，十房就要有借口咬着宗房不撒手。到时候，闹到伯祖父跟前，伯祖父也不好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惊蛰本就出自宗房，与众仆从多是相熟，便一口个“大哥”、“大叔”，将一把碎银子都散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向来只有十房撒泼的，哪里受过这个。十太爷气个浑乱颤，瞪着痴：“混账东西，你竟然敢……你竟然敢……老夫要去找族长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痴早就十房打听了一遍，十房孙辈中，年长的两个混迹市井，眼前开口这个应该是十太爷的三孙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年长的那个小子大着胆子：“你是谁，作甚踹坏我家大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话之间，他侧到一边，让出后的王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会儿功夫，十太爷已经出来，看着眼前这一幕，怒：“住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哪里又有人听他的，东西厢房又出来几个女眷，看着众人凶神恶煞的模样，都跟小鸡仔似的，围在十太爷跟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着急之下，到是顾不得院子里的打砸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着众人的面，痴摸出一把碎银，对王琪：“七哥，一会去十房，干的是力气活，这些银子，给大家买宵夜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外十房，就在后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哗啦”水缸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中间夹杂着女子尖叫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痴也没有叫人敲门，使人踹了大门，直接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应下，边簇拥着王琪，浩浩地去了后街。

        痴说：“劳烦大家随我走一遭，一会儿没旁的要求，就是使劲给我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痴也不同他废话，只对惊蛰点点。惊蛰便带了几个壮汉，随口在院子里拿起便宜的东西，或是扫把、或是门闩，使劲地砸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升斗小民，最怕的就是官司。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脚：“黄口小儿满口粪，信口白牙，诬赖哪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十房祖孙三代将近二十口人，都住在院子里。院子里都是水缸、咸菜瓮。

        痴冷笑：“我也请了见证，你想要去告尽去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边说着，他一边指着自己的嘴巴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耷拉着肩膀：“好了，二郎说的都在理，那哥哥我看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一进的院子，除了上房三间还算规整之外，东西与南边盖满了大大小小的屋子，看着拥挤不堪。

        痴虽穿着夏布衣裳，可后带着几个壮汉，颇有气势。

        痴的视线，从十房众人脸上过，缓缓：“这不过是个小教训，要是你们再敢登门欺负我祖母，那下一回砸的就不是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太爷尤自嘴：“族规禁止同族相残，你还想要打人不成？小兔崽子，要是你真是个有种的，就往这里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十太爷醒过神来时，院子里已经砸的差不多，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琪：“他要告十叔祖纵子行凶，欺凌孤寡，图谋族人家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房老大摸着尾椎骨，不敢上前；十房老二、老三不在，院子里除了十太爷与三个儿媳妇，就是七、八个未成年的孙子孙女。即便想要阻拦，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        银子不少，大家半月月钱，大家脸上都带了笑，不住口地谢赏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琪还想推却，痴已经将银子递到惊蛰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大门这边的动静，两侧厢房涌出来三、四个半大小子，大的与王琪相仿，小的比痴还小些。

，不必动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琪皱眉：“我为何不能动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王琪虽觉得扫兴，可也晓得自己代表的宗房，可以观战，却不好随意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痴指着十太爷，冷哼一声，：“我祖母是朝廷旌表的节妇，连知州大人见了，都会以礼相待，却要受你家之辱。念在同一个祖宗的情面上，不抓你去见官，也是便宜了你。”说到这里，对着那些仆从：“给我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咣当”咸菜翁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十房大老爷想要上前阻拦众人砸东西，被扭了手臂丢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话功夫，兄弟已经走到路口，王琪吩咐小厮将仆从们唤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