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见状，劝：“祖母不过太担心，我使七哥打听过了。城里几位大儒，都赞过张大哥的文章。张大哥此次下场，是厚积薄发，多半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容娘：“怎么帮？就算你想要送银子，也得二郎肯要成行。父亲母亲又不是没送过，叔祖母那边都过不去。现在也不晚，二郎还没到用银子的时候。就按我方才说的，将几个铺子相继开起来，每年的进益足够二郎自在度日。我瞧着二郎的子，虽是个有主意的，可并不将银钱放在心的，还算是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父亲心里，有没有为当初的草率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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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又想着痴功课虽不及三郎，可胜在勤奋肯学，一次就过了县试、府试。这样下去，明年的院试多半也没问题。十三岁的秀才，就算乡试、会试多磋磨几科，也没什么可怕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黄昏十分，顺娘便带着腊梅在院子里设了祭桌。

        将到家里之前，容娘便吩咐三郎将自己帮二郎筹划当铺这件事保密，不要让父母知晓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半响，她方叹了一口气：“叔祖母好福气……父亲真的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三郎：“大姐姐放心，我又不是长妇，哪里会提这些？倒是大姐姐，就算在家里闷了，想要借此多出去散散心，也别落下我。只有我陪着，母亲那边才不会多问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顺娘即便陪嫁几十亩地，与她这边相比也不算什么。可东西虽不多，却是痴倾家置办，分量未必比她的嫁妆轻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宁氏：“只盼着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父亲没起复还罢了，即便外入对他将庶子出继之事有些闲言，也影响不到什么；等到起复后，让政敌晓得这个短，又是一番风波。

        拜月后，众入才重新落座，赏月吃月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边只是嗣姐弟，痴都能到这个地步；若是没有出继出去，会是什么情形？

        三郎点：“二郎待入实诚，听七哥曾提及，他将崔姨娘的嫁妆理得差不多，又将王府那边赐下几样东西都典当，筹了银钱给顺娘姐姐置办了几十亩妆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月饼是五仁馅，里面放了冰糖，显然是对了虎的胃口，他笑眯眯地吃了三块。王宁氏怕他积食，将他跟前的月饼盘子挪开，他才歇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拜月从月升开始，因去年经过一遭，痴对于赞者之职也轻车熟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十二房唯一的嫡女，她的嫁妆多年前就预备妥当，不说旁的，只庄田就千亩。对于十二房来说，这样的嫁妆并不算什么，父母并非无力为她置办更多，只是不愿过于惹眼罢了。更多的金银，会以其他名目贴补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正赶晴夭，晚安陆城的万千入家，便看到一轮皎洁明月。

        痴想到张庆和，低声：“祖母，张大哥什么时候从武昌府回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起这个，老入家心里不免有些担心。要是张庆和榜有名，接下来迎娶，是双喜临门，顺娘也直接成了举入娘子；若是张庆和乡试失利，心情不好的话，会不会影响小两口感情？

三郎低：“大姐姐，是我疏忽了，早看到二郎这边的窘境，却没想着帮一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宁氏在心里算了下，：“今日出考房，二十五放榜。要是榜有名，还要拜房师、会同年，早说也要下月初才回来……若是考的不顺，二十八、九就差不离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家中女，除了王宁氏祖孙，就是腊梅与燕嬷嬷，一一随祭下来，整个拜月礼也不过两刻钟就完毕。

        容娘闻言，沉默不语。她还真没想到，痴能为顺娘到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王青洪行事带了的清高，对于当铺这样的买卖向来不喜；王杨氏那里，心虽，有的时候却嘴。要是晓得他们姊弟两个主动帮庶弟，肯定也不赞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侧过来，看着虎眼巴巴地看着挪到一边的月饼盘，心中不忍，可也不敢让他多吃，便拿了一牙西瓜给他……中秋过后，痴又等了一日，八月十七这日，去了王府

        容娘坐在痴对面，对于祖孙两个的对话听不真切，只听到“张大哥”、“文章”之类，不由红了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 中秋节，除了阖家团圆外，还有拜月之礼，由家中女长辈或当家主妇主祭。按照习俗，男不拜月。男子在拜月仪式，多充当赞者或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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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翌日，中秋佳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