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真的还能怎样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被抓个正着的春离哪有逃得掉的余地，在台阶下畏缩成鸡崽一般。赫仙怔了一下，三步并作两步跨下门台，与她不过咫尺的照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力并不重，不过是带着薄茧的指腹着一张被雨水过分泽的脸颊，倒显得春离提前叫出的那声痛像撒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同理，对面的赫仙也是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师姐、弄疼人家了……”那雨帘将她的声音阻隔得断断续续，她一张口，就被淋了齿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跌在冷而的石砖上，小溪般的雨水沿着她淌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赫仙在大吼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觉得她的状态越发不对劲：“赫仙、你这是……走火入魔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怒发冲冠，全副武装地穿着修行时的甲，上缠着红彤彤的火焰，冷雨也浇不熄，反而腾起濛濛水汽。是那她爱用的重棒，结结实实地撞在大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疯子！”她骂，“你跟个落汤鸡一样，冻得浑发抖，谈何散步赏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没什么。”赫仙了两下就将手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春离乖乖地闭起了嘴巴，因为那炽热得烧红了的棍已经杵到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那种不算陌生的痛感却没有砸在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春离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——赫仙也看到过那种幻象吗？她惊讶于自己的手不是从影中穿过，而是到了一张真实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要挨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吗？”春离自不会将打算夜会师弟的事交代半个字，“我看今夜无人的雨景难得，反正也睡不着，就想出来散步，正好路过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赫仙愈发恼火，疾言厉色地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要在赫仙不发觉的情况下偷窥到，或者被发现了之后全而退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多远多远去！！今晚再教我看到你，我就……”赫仙那怒火中烧的声音，在雨中也逐渐变得冷如寒冰，“我就……你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你何曾客气过呢？

        眼看春离还有俩星期就要想出办法了，她踱到赫仙院门附近，那门却“嘭！”地一声打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人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素日一见就要闹出事的两人，此时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那你可要留我借住、赏我一干衣裳？”春离故技重施，扯出一抹讽刺的甜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从地上爬起，蓄饱了水的衣裙变得更重。赫仙肯放她走是最好不过了，她的目的已经达成，只想脱。

        赫仙息得膛在轻轻起伏着，焰光也随之浮动；咬牙切齿，眼中血丝遍布，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灼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了，”赫仙再开口，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？不是说了晚上自己在房里待着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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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赫仙……”春离一颤声，“晚上好。”

而，如果人在，那在什么？状态如何？

        春离惊得两一，险些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    赫仙登时又暴如雷。她一把攥起春离的领口，转瞬就将她掼了出去，狠狠地丢在数步开外的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赫仙的声音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、那、那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赫仙稳稳地止住棍势，复又将棍收回，抬起手来，竟是拧了一下春离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