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（15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就gun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春离拧了一把裙角的水，退了两步，便急急地转shen跑走，跑向了黑暗中。如一dao火苗似的赫仙还矗立在门下，定定地注视着她，直到整片光辉灿烂的宅院都被她远远抛在shen后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回到双眼暂时无法适应的深黑中，如同跑进了一片虚无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好。她抚着心口想着――还好忍得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次能看到周围景物模糊的轮廓时，她发觉自己已经跑回了江以明的院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冰冷的宗界，潜意识中唯一让她感到放松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以明……你不在。别人却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一边暗暗想着，一边在心中叹一口气，不知是喜是忧。

        思考一下吧。春离想dao。

        思考不是春离的强项，她一向靠直觉行事――暴雨滂沱，万籁无声，此时却不得不靠灵感的转动来打消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很乱，在她横冲直撞的人生中难得这一刻，浑浑噩噩到了需要主动整理思绪来明确前路、以及维持理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靠在院墙外任由瓦檐上的liu水浇在发上、簌簌hua过面容与颌线，调整呼xi，让混乱的记忆穿过丹田，试图汇成澄明的一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赫仙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、事情不是从赫仙那里说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不经意地用手指chu2到自己的脸颊，被nie过的位置轻微地发热。她无法克制地回想起幼时的岁月，年长两岁的赫仙以“姐姐”自居，言行举止间尽是强势的关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和我去踏青吧。”“来我家吃饭吧！”“我姨母新裁了衣裳给你……”春离不善交友，唯赫仙热情如火地将她带在shen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离离，”往昔的赫仙nie着春离的脸，近在咫尺的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，“你长得像人偶。你知dao吗？叔父昨天给我带回来一个绢人，长得和你差不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什么绢人什么玩ju，我真想掐死你赫仙，你该跪在我面前哭――不、不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皱起眉tou，用力深呼xi了两口平复心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知此刻不是想她的时候，方才见过的shen影却在春离眼前挥之不去。有时她真恨自己这个又不灵光又爱分神的脑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春离不再摸自己的脸，靠在墙边略微夹紧了tui，仗着天黑又无人，下意识将手往shen下探去，隔着shi透的衣裙肆无忌惮地rou了rou下ti，企图以此来引走注意力。

        灵巧而轻柔的爱抚拂去了焦躁。赫仙不再占据她的思维了，可她又想起了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抱着与江以明幽会的心思，期待落空，便也只能这般聊以自wei。春离稍微张口chuan息着，任凭飘摇的雨水落在chunban上。绵长的快意从shen下传来，确实让她平静不少，可腹中的不安却加剧了。酸胀而下坠的不适感让她很快就收了淫乱的心思，手上移到小腹外，轻轻按摩了起来――宝宝会觉得冷吗？对不起。刚才还摔了一跤。在这样的雨夜乱跑的妈妈也许是最坏的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 手心中渐渐摩ca出了温度，春离紧闭的眼前终于逐渐清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四岁那年，春离一家初来镇上，靠着生意上的故交莫家在此安顿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六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