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,春离独自缩在空落落的床上,空落落的水碗干涸着,紧闭的窗外传来男的嬉笑和窃窃低语,他们拿石子打她的窗
。
……两年多以前,家里变得更加破碎了。
人生中不知几次,春离有种被抛入无依无靠境地的感觉。失去父母那天;被赫仙拒于门外那天;发觉自己爱上江以明那天。命运总要求她随波逐,而春离就在那漂泊的浪中抓到一块又一块浮木。
孕期两月,恰逢秋季的比武大会。原是再过不久就要离开此地落人间,怎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卷进了这无路无门的“禁地”。
睁眼之前,就像洗脸似的,她抹去脸上的水痕。
春离只想了一刹就赶快转移了思绪,不愿深思那个不速之客给她带来的异样的违和感。
比任何事情都优先、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确保的,是母子这一生命共同的安全。
上山还有另一个原因,她想寻求赫仙的庇护。
明知那非航船,她却得以再次以作桨。
――那个虺呢?
春离微微仰着,雨水沿着羽扇般的长睫
淌。
那年,她认识了赫仙,彼时也还年幼的赫仙早已是天留宗修真之人,只在下山玩耍时才来找她。
这一天确实没再遇见过旁人。
照哥哥所说,这禁地并非仅限于后殿,他们所见所的这个空落落的天留宗,也许整个仍在禁地之内。
不久那些日以继夜蹲在家外的人被莫惜风尽数赶走了。她从此名为莫春离。
转年、也就是去年春天,春离也上了山。对于莫惜风来说,是“可以天天见面,不必朝思暮想”,对于春离来说,则是“不必被当默认的媳妇关在莫家府上”――当然,她不会把真话说出口。
“你为何在此停留?”
春离靠在而
糙的墙砖上,手中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小腹。
蓦然,一人声从近旁的黑暗中响起,如穿过雨帘那样
泽地落入耳中。
为此,她需要到更多。
不过寻到的是落在脸上的一个巴掌。
漫无边际的黑暗,她直面自己的人生和内心。
――该怎么办呢?
她缓慢地转动脑,盘算起了
境和将来:第一要紧的是平安。
草率进入这禁地已是一错,现在她必须从中平安脱出。顺便,如果江以明能爱上她就好了,如果赫仙能去死就好了……随便想想的。实现不了就以后再说。
春离哆嗦了一下站直了子,不自然地用力并起双
。
为此她可以抛下别的一切。
因为双亲早早退场,春离总在寻找一个依靠。
大概是自从走入后殿晕倒时起,他们同门九人就落入了另一重的世界吧。所谓禁地,就是一个与现实中的天留宗别无二致、只没有人的空间吗?春离情愿相信这里的师姐师兄都是真人,而非只她一人落入了孤单的幻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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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一年,也就是今年春天,江以明成了她的师弟;夏天,成了她的侣。不久又成了她的“夫君”――腹中孩子的父亲。